被冰塊凍結――她已經覺不到自己的呼和心了。
“……這盒里一共有36塊巧克力、其中有18塊都藏著劇毒的氰化鉀……可憐的瑪歌在醫院里躺了六個小時才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
老婦人的搖搖晃晃,肺像是無法承受住那沉重的脊背一般、發破風箱似的嗚咽:“伊萊娜將它從外面帶回來之后,我們都舍不得吃、全留給了瑪歌……”
“……這是德國人的,對嗎?”
老婦人顫抖著那雙通紅的,悲憤的看著修問:“你是伊萊娜的同事……你知那個德國人是誰嗎?”
“抱歉,夫人……我不知那個人是誰。”
修滿懷同與不忍的望著她;
老婦人有些失望,于是便緩緩轉過,一邊撫摸著家人們的照片,自言自語的:“不知也沒關系……反正所有的德國人都該死……”
死于一戰結束后第四年的丈夫再也不會因為噩夢里的槍聲而驚醒;
長眠于亞眠戰壕里的兒再也不用擔憂母親和妻是否有收到他的書信;
還未來得及長大的小孫女再也不會哭泣和挨餓;
時鐘的擺錘在一的搖晃,窗外的雨在一滴滴的墜落;老婦人坐在沙發上呆望著那被雨打濕的青灰窗臺,喃喃的訴說著屬于她的故事。
她的視線綿延至那看不見的地方,而像這樣的窗,還有千千萬萬個。
當修和艾斯黛拉離開這里時,時間已經接近傍晚,此時天空又變得暗沉許多,烏云黑壓壓的壓在房上、像是隨時會砸來一般。
看著邊沉默不語的女孩兒,修便有些擔憂的輕聲問:“你還好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回去?”
艾斯黛拉抬起那張了無生氣的、如石膏般慘白的臉,靜靜的注視著修:“我回哪里去?我能夠回哪里去?”
女孩兒的睛是如此清明,以至于讓修有一種被看穿靈魂般的戰栗;他心有一絲愧疚,但只現了幾秒鐘,就迅速被壓了去。
“謝謝你幫我查清楚這件事?!?/p>
艾斯黛拉脫外套還給修,并和他告別:“再見,格洛斯特公爵大人?!?/p>
她也不回的離去,將一切都遠遠拋在了后。
就這樣如同行尸走肉般悄無聲息的向著未明的方向走去,直到幾滴雨倏地墜落在臉上、像幾行斑駁的淚痕;
艾斯黛拉加快了腳步,可雨卻好似追著她一樣越越大;
隨著“轟隆”的一記雷聲,大雨傾盆而。
艾斯黛拉在雨中狂奔起來,卻怎么樣也逃不去;
她像只受傷的獸一樣咆哮、嘶吼、在大雨中痛哭涕,可回應她的只有雨聲和雷聲。
雨沖洗著巴黎的每一條街、每一片土地,將街的灰塵洗去之后了泛青的狼藉;它們給巴黎的每一個人、每一張面孔,將淡妝抹洗去之后了那或哭或笑的臉龐;
在自己生日那天晚上死去的克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