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沒有人該被那樣對待

        您好，林女士，我叫鐘栗。關于令ai被謀殺一事，我深表遺憾和哀痛。不，我不是記者，也不是警察，呃，這不是個sao擾電話，我懇求你給我三十秒說明shen份。

        我唯一的摯友在三年前死了，她叫蘇冉，死狀與令ai幾乎一模一樣。20X5年四月二十一日晚，她的尸ti在晉新市XX商業區附近被發現。您可以搜索當日的報紙。她的死狀幾乎與令ai一模一樣。

        我懷疑她們是被同一個跨省liu竄作案的暴力團伙殺死的，不，我還沒告訴過警察，但我認為兩起案件之間有不可忽視的相關xing。如果您有時間，我希望能在本周nei前去昆海市拜訪。我認為，如果能獲得更多信息，足以將兩起案件聯系起來的信息，一定程度上能夠推jin警方調查jin度。

        我也這么相信。謝謝您。

        ……不，如果要我誠實地告訴您，我必須說，我與三年前一樣哀痛。找到真正的兇手前，這種哀痛只會越來越深。

        我肯定，如果無人阻止，那群畜生還會繼續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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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乘坐一個半小時的gao鐵，鐘栗拉著小型行李箱xia車。地鐵站洗手間里，她對著留有濺she1狀shui漬的鏡zi打量倒映chu來的面孔。鏡zi里的人看上去痛苦而迷惘。她考慮要不要洗把臉，重新梳理tou發，最后決定保持原樣。痛苦和迷惘正是她此刻的gan受，也會是王雅彤家人的gan受。

        王雅彤的家庭就是一類傲慢Alphakou里調侃的“三平”：綜合shui平chu1于平均線的平庸Beta中產階級。

        和鐘栗通話的是王雅彤的母親林華容，她比一米六的鐘栗gao兩三公分，但ti重可能只有她的三分之二，短期暴瘦讓她看起來像個幽靈，yanxia有兩個深青se的黑yan圈，但yan神非常明亮，近乎詭異的明亮。

        “你真能抓住害死彤彤的兇手？”

        林華容枯瘦的雙手把鐘栗握得有些痛，但她沒有掙開：“……非常抱歉，我無法保證，但我覺得，我來這趟一定是有意義的。”

        林華容shen后的男人五十歲左右，衣著凌亂得chu奇，大概是隨手從地上抓了一兩件能穿jin去的東西套上。他默默扶住妻zi的肩膀阻住凌亂的話語，讓鐘栗jin門，遞給她客用拖鞋。

        穿過走廊來到客廳，客廳一角貼著五六張褪se獎狀，旁邊的置wu柜中放了兩座銀se獎杯，是20X0年市田徑賽銀獎和20X2年市書法賽第二名。獲獎者名叫王雅彤。置wu柜里還有幾個空亞克力畫框，里面的照片被取chu來了，背面朝上擱在一旁。

        文武雙全。

        “我們實在看不xia去。”男人――也就是王雅彤的父親王宏――指著相片用沙啞的聲音說。

        他端來一杯shui，鐘栗dao謝，幾人圍繞客廳茶幾分坐在沙發中。王宏的一只手緊緊握著妻zi的手。

        “你說彤彤……被一個團伙害死了……？”他艱難地開kou。“警察說，在場的只有一個嫌疑人。”

        “我朋友蘇冉……”鐘栗哽咽了，停頓片刻，在對面理解的目光中繼續，“……的案zi里，警察也是這么說的。他們在她shen上只找到一個罪犯的證據。”

        “那你……”

        “蘇冉生前給我打了一通電話。我聽見了很多人的笑聲……叫罵。”

        林華容抬起tou，明亮得詭異同時又疲憊不堪的yan睛盯著她：“彤彤也給我們打電話了。”

        “是打給娜娜的。”王宏補充dao。“娜娜是我們的小女兒，今年十二歲。她有bu玩ju一樣的小手機，彤彤給她買的，只存過家里人的聯系方式。”

        死前專門給十二歲的小妹妹打電話？鐘栗皺起眉tou，思考片刻。“我能和娜娜談一談嗎？”

        王宏與林華容對視一yan，一絲尷尬的氣氛縈繞在兩人中間，令鐘栗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