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彤家人大概已經被問得煩不勝煩了，所以扮作小報記者大概不行。但鐘栗覺得自己也用不著整個假份，她原本的份已經足夠好。

        相關。鐘栗嘴里念叨著這個詞。或許她一開始的關注就錯了。這個連環殺手團伙針對的并非是Omega，而是血。被害人的血被，這是何等關鍵的特征。如果蘇冉的尸還歸類為死前大量失血，那么關于王雅彤的報用詞便非常準“”。

        鐘栗發現自己又開始對著電腦屏幕哭了。這樣不行。她抹掉淚。必須推調查。

        她腦中冒一個荒謬的念。

        她作為被害人生前最后聯絡人去警察局了筆錄。鐘栗沒想到，第一波巨大的悲痛過后，緊接著就是會困擾她整整三年的疑惑。

        可我的語音信箱里明明有好多人的笑聲。你聽，他在說，“生是我的”。

        鐘栗不肯放手。

        那應該就是兇手。負責辦案的警員神疲憊。倒霉的Omega，不合適的時間現在不合適的地。她為什么那么晚門？為什么上沒有攜帶抑制劑？

        《暮光之城》？徐明隗上德華?卡的面。鐘栗上伊莎貝拉?斯旺的面。

        警員沒有說謊，晉新市總局動了不少人。但現場很凈，除了指紋和以外沒有留任何兇手的相關品。被挖去的生是牙齒咬掉的，可沒有唾或發殘存。無解。蘇冉最后成了懸案的一分。距離詩歌最遙遠的存在。

        除此之外，她還有怒火。沒有一天止歇的怒火。

        排污。砰。赤。砰。全血被。砰。

在這方面放手得總會比Alpha輕易。

        鐘栗不相信蘇冉的案件是獨立案件。那些人冷酷無，把Omega當牲畜一樣待，不可能是首次犯案，一定有前科。他們是連環殺手。

        這不是重！重是蘇冉死了！渾血都了！鐘栗崩潰地哭叫來。

        唯一與蘇冉不一樣的是，這生前名為王雅彤的尸，并非Omega，而是Beta。鐘栗起先以為這是個專門針對Omega的惡團伙，所以讓段周把十年晉新市遭受侵犯和非正常死亡的Omega刑事案件調來，結果所獲不多。

        她有悲傷。失去蘇冉后沒有一天中斷的悲傷。唯有悲傷和痛苦可以在人們之間分享。

        那聲音又回在她耳畔。蒼老、冷酷、混不清，大概是大。

        你放心，這是起惡案件，影響很大，我們會徹查。現在，請鐘小盡快回家吧。

        鐘栗發信息給段周，讓他搜索王雅彤家人的住址。

        三年，鐘栗覺得自己還是很笨拙，面對海量資料卷成的線團無從手。但或許沒關系，警察和偵探大多數都是凡人，別指望邊有無所不能的福爾摩斯或明的鄉老太普爾。大多數偵察從走訪詢問開始。要走很多很多路，問很多很多問題，最后由一幸運引發靈光一現，將所有線索串聯。

        我說不定在追查一群血鬼。

        但這三年以來，她讀了很多書。從偵探小說開始，警察的回憶錄，最后是警察學校的相關教材，還時間旁聽過大學公開課。

        ――我不是私家偵探，更不是警察，沒有接受過任何培訓。

        一個念更荒謬，因為她想起徐明隗在燈光隱隱泛紅的雙眸。

        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鐘栗至今還和段周有聯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個電腦宅，本科和研究生學得是大數據和人工智能，通黑客技巧，擅長從海量數據中抓取關鍵信息。

        算了吧，她可不想當倒霉的貝拉。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運氣。

        ――“生是我的。”

        七年前有一例生被挖的案例，原因是Omega伴侶家暴傷人，受害人也沒死，將丈夫告上法庭。丈夫坐了三年牢，還賠了一大筆錢，現在或許還得每月支付伴侶撫養費。

        到此為止。蘇冉的家人這么說。她一直很乖，很孝順，沒想到這么讓我們失望。別再來我們家了，蘇冉的弟弟也是Omega，還沒嫁去，你想讓全晉新市都忘不掉他在私奔路上被人……死了嗎？求求你也為活著的人考慮考慮吧。

        鐘栗查看剩的年假。三年夠她積攢一小筆年假，分幾天去趟昆海市沒什么大不了的。

        相關不大。段周這么告訴她。

        兇手只有一個人，從蘇冉上只提取到一個人的和指紋，從信息庫中找不到相匹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