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頗為低沉,形容起來我會想起還在關外時候,師傅站在我后帶著我的手拉滿弓松開的一剎,疾而的箭帶起劇烈顫抖的弓弦所發的震顫尾音。
然后剛站起來的周錦,和太邊的太監們都麻利的跪了來,連太那周的氣焰也熄滅了去,看起來有些畏首畏尾的擠了個笑容在臉上:“章督主怎么到這來了……”
“隨便走走。”那人說話慢條斯理,但是字字鏗鏘有力,就好像錘一敲在鼓上,震得人心臟發顫;“正巧看了好戲……聽聞國公府三小是個不足月生的,方才看你四肢不勤平地摔跤的模樣,當真可憐,孤倒是認識一位擅長治療小兒麻痹的大夫,明日就讓他上門去給三小好好診治,好好的一個人兒,有此殘疾多可惜。”
“我、我不是……”周錦惶惶不安的紅著,淚都來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我看著都心疼,結果剛剛還要給她主持公的太這會兒完全是墻草了,立刻呵斥:“還不快謝謝章督主抬,章督主為人心善,本敬佩。”
周錦淚啪嗒啪嗒的掉來,委委屈屈的低去:“謝、謝過國姓爺……”
我心里非常舒坦的看完戲,也跟著附和著了聲謝,從始至終也沒抬起看過章徹的臉,所以我跟他到底算不算見識過,我自己也說不準。
無所謂啦,反正沖著他當時站來幫我這,我覺得這門婚事非常完!
我領旨后,就準備回自己院里呆著去,沒走幾步被周笙周錦追上了,心里雖然厭煩,但是沒辦法,畢竟還沒嫁去呢,抬不見低見,就還是勉為其難的站住了。
“恭喜,國姓爺如今深得陛倚重,嫁過去往后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周錦看我的神完全是明明白白的幸災樂禍;“雖然沒有嗣,不過以后也可以過繼幾個養在膝的嘛。”
“阿錦。”周笙臉微秒的呵斥了周錦一聲,再看向我時皺起了眉,滿面糾結的抿了抿嘴:“你好自為之。”
我雖然不太清楚周笙這態度怎么回事,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們搞搞清楚一些問題:“就當我良心好,提醒你們幾句,我現在是國姓爺的未婚妻,將來是一品誥命夫人,而你們二位是個什么?”
看他們臉突然變了,我聳了肩膀:“長兄你還不是國公呢,小妹你就更加……往后見了我,你們還要行禮,連夫人阿爹對我也要客客氣氣,我如果是你們,哪怕再不待見,也懂得避其鋒芒,莫不是你們覺得我對你們有什么,會舍不得仗勢欺人?”
“周覓你……!”周錦臉變白了,顯然想起來年前章徹行說她有病,非要讓一個大夫府里來給她開了藥,日日親自來盯著她喝藥,滿打滿算喝夠一個月,才放過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