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中途遇上徐增壽和張輔,幾人并行,落在孟清和上的目光,驟然間少了許多。
吃完半個餅,朱瞻壑突然開:“兩日后是母妃的冊封典禮。皇祖母說孤要敬賀母妃。皇祖母還說,少保是自家人,也要席,當列在三嬸之前。”
三嬸?
朱瞻壑眨眨,笑容漸漸沉靜。孟清和心有不忍,卻不能松。
往日種種,不可追尋。他不是上帝,不敢說自己的選擇一定就是對的。但在當,朱煦的確比朱熾更適合這個位置。
面對眾人目光,沈瑄一派泰然,孟清和不自在也沒辦法。反正都這樣了,被看兩,應該不會少塊肉……
皇室中,只有趙王妃能擔得起朱瞻壑這聲稱呼。
同席的朱熾十分沉默,形傴僂,行動都需人攙扶,說話斷斷續續,比起年過半百的朱棣,倒更像是個老人。
孟清和收回目光,縱有再多唏噓,終究已是過去。
孟清和無心觀賞,忙著照料朱瞻壑。
酒過三巡,歌舞再起。
一路行來,遇上國公兩人,侯爺五人,伯爵九人,文官武將不計。
朱棣著明—黃-常服,朱煦仍是一大紅。
永樂帝需要的,這個王朝需要的,都是一個有力的繼承人,一個知民間疾苦,有鐵腕的統治者。
朱瞻壑又溜到孟清和邊,捧著糖,雙閃亮,明顯有所求,“少保。”
國公爺滿意了,若非是在金陵,他會將孟清和抱上自己的。
“恩?”
“國公爺,這個……”
沈瑄端起酒杯,冷冷掃過對面,明里暗里的探究視線瞬間消失。
樂舞生敲響戰鼓,周王獻九倄舞。
如果真是這樣,孟清和不是一佛升天,也會二佛世。
孟清和無奈,低聲:“這樣的話,世今后還是莫要再講。還有,于官面前不要再稱‘我’。”
為他,十二郎已舍棄太多。他能的,唯有護著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上窮碧落黃泉,今生今世,再找不一個人能令他如此。
漆黑的眸掃過來,目光溫柔,孟伯爺卻生生打個冷顫,意識閉不言。
孟清和長一氣,說話間又恢復一派溫和。
皇宴設在奉天殿。
朱燧站在朱煦邊,古銅的面,輪廓更顯剛毅。
瞅瞅跟在他邊的黃少監,孟清和了然。令侍宴的宦官送上一副凈碗筷,兩盤炒菜,“世用些。”
“我……孤知了。”朱瞻壑端正坐好,“少保是為孤好,孤明白。”
直接抱人上,兩騎并行。兩匹的韁繩都握在國公爺手中。
垂眸,酒杯送到唇邊,清冽酒,唇角一抹澤,殷紅似要滴血。
席太妃冊封典禮,位在趙王妃之前?可以相見,現場大多數都是命婦……捂著腦袋,孟伯爺疼,牙更疼。
朱瞻壑頓時眉開笑,“還是少保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