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那個時候，姑父就顯得很擔心，站起來又坐，坐又站起來，很想靠前又不敢的樣。

時間長了，我就發現，只要我回避的第二天，爹爹的脾氣就會很大很大，小爹爹的脾氣就會很好很好。爹爹就會看什么都不順，小爹爹就會小聲小聲地哄他，要哄好長時間才能哄好。

我不止一次覺到，只要他們的光一對上，就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穿著單薄的衫，光著腳順著石鋪就的甬跑，拐了兩個彎，到了荷塘邊，看到一塘銀波，月交映，閃閃生輝。

爹爹以前不生氣，很溫和，笑起來也很……淡淡的，風過無痕。

好無聊，沒人陪我說話……

我來去睡不著，咬著被角看窗前看月亮──月亮好象被我咬了一半的餅啊。

我發現一個秘密，自從小爹爹回來后，每隔幾天，爹爹就會很生氣很生氣。

他有時候笑得很溫柔，我抖落一雞疙瘩，有時候笑起來很嚇人，這時候就該小爹爹抖落一雞疙瘩了，更多的時候是微笑著看著小爹爹，直到小爹爹也回向他微笑。

啊？已經睡了？

站起來往窗外看──遠遠的，爹爹住的屋里還著燈。

也有不興的時候，只要姑父說沒有找到小爹爹的落，爹爹臉雖然還保持淺笑，可是那種神……怎么說呢？還不如哭來比較好。

每到這時候，為嫌雜人等的我就得自覺回避，不然就會很慘很慘。

五：秘密

（不光是我有時候看著他的笑不由自主也咧開嘴，就連張爺爺李爺爺紅李他們也會站著一邊看著他笑一邊搖。）

我覺得小爹爹一都不喜我，還說是我親爹爹呢，我看是后爹爹！他一回來，連帶著爹爹都不像過去那樣喜我了。

唉──我又知爹爹的一個秘密，就是他的耳朵好靈啊，無論我躲在哪里，他都能把我找來。

我躲在柜里，他把我揪來，小爹爹又擰我耳朵。

一時間找不到鞋，反正也不遠，就在荷塘那邊，跑過去吧。

這時候再想跑去就要考慮考慮了。小爹爹很不喜我在他們睡了的時候去打擾，以前有過兩次，第二天的功課就很重很重，累得我啊，哭都

不啦，就算小爹爹擰我我也要去找他們啦，不讓我上床我就打，我就哭，我就鬧，大家都別想睡！！！

我躲在窗外面，他開窗對我微笑……第二天我的功課又加重好多，累得我好幾天提不起興趣玩躲貓貓的游戲。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被迷住了，趴在邊看了一會，再抬，爹爹屋里的燈已經熄了。

后來小爹爹突然回來，爹爹那種比哭還難受的微笑再也沒有現，不再是淺笑、淡笑，現在的笑讓人看了自己也會笑起來。

真不公平，每次我發脾氣時，他們都只哄一會，特別是小爹爹，哄了幾句就不耐煩了，不是拉著爹爹走留我繼續生氣，就是過來一痛咯吱，得我又叫又笑。等我笑得淚都來的時候也不好意思繼續生氣。

我很想知為什么每隔幾天爹爹就會那么生氣，于是經常偷偷溜來去偷看。

直到有一天，李腰扭了，紅也要照顧生病的張爺爺，沒有人陪我，沒人摟著我，也沒人給我講故事。

我躲在床，他把我揪來，小爹爹擰了我耳朵。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