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清蒸魚，湖蝦是油鹽炒制的，火候拿的極好，蝦肉脆，紅亮的蝦油在燭光順著蝦尾落，染紅碗中白花米飯，菜蔬則是一碟清炒瓜，切了薄片了小蔥段炒熟，蔥香與瓜香混在一，撲著桌前人的鼻。

第49章床帳桂花香

從屋門走至院石桌的短短十幾步，譚梔已想明祁殊與福為何會在此地的緣由，又是一年桃花開的三月，祁殊得來購置蝦粒。

來所言不虛，他家掌柜的，的確是門去了，占著他賃的院，睡著本該他睡的正房床榻。

如譚梔所想，雨勢漸大，烏沉雨沖刷著石井蓋上的綠苔，院門“嘎吱”一聲響，祁殊濕淋的面映譚梔中，幾縷打濕的發貼著他的面，眉峰沖刷而的雨，讓他眉目顯得有些凜冽，上的衣衫皆被打濕了，后的福提著一荷葉包，想來是采來的樅菌，山雨澆在泥上蒸的濕意與涼意叫譚梔有些困倦，怠怠般瞧他們幾，便起關了屋門，不院二人是何等境況，兀自脫靴上塌睡去了。

譚梔沒想到這場山雨會得這般久，被嘈雜而清晰的雨聲吵醒，屋一片昏暗，他摸索燃起一支火燭，漸亮的燭光叫他忍不住瞇起睛，半晌才徹底睜開，睡意還未在他上散去，叫他整個都一兒懶懶怠怠的勁兒，譚梔走到窗邊抬起一角窗扇，雨絲與涼意便順著指尖往人手腕上走，指尖碰到雨的濕意，譚梔皺起眉，望著東廂未亮起的窗扇，將窗扇放。

祁殊與福正在院中石桌晚膳，桃月的夜有些許涼意，二人穿著薄衫，桌上燃著兩盞燭，譚梔著惺忪睡在桌前坐，祁殊未有絲毫驚訝，笑著吩咐福：“再添一副碗筷。”，因是祁殊到此的一夜，本是在里正家中，可瞧見院中譚梔后，他便改了主意，至里正家中拿了些酒菜，免得自己。

購置蝦花去祁殊兩日時間，而后的日兩人便得閑許多，日日早起上后山，一去便是一日，采些筍與樅菌，譚梔則打算幫老伯將田稻秧完，將荷塘淤泥翻曬曬，待老伯將荷塘灌湖，投魚苗后，自己便回去。

此臨湖臨山，山雨沒有一絲預兆地滴落，澆在漫山的綠林上，澆在院中碧綠的蔥姜葉上，祁殊與福還未回來，院門是半掩著的，山雨叫天有些灰蒙的沉，譚梔抬望著天幕灑的連綿雨絲，心中嘆：“兩人想必是要淋雨了。”

祁殊與福是來此購置蝦的，自然不似譚梔日日得閑，早早的便門去，譚梔亦不他二人去何，每日收拾著包袱，亦每日去老伯家中田地幫忙，祁殊與福一來，此便不算是個清凈地兒，他也得回酒樓瞧瞧了。

他不知是何時辰，只能靠烏沉的院中景猜測，已是晚時辰了，譚梔坐回塔前，想著傍晚時候瞧見的，祁殊淋了一雨的模樣，許是壇中那些桂花蜜化作

譚梔醒來之時，院外天幕晦暗昏沉，已是夜要來臨的時辰了。

祁殊與福一日舟車勞頓，自是飲起酒來，是里正家中自釀酒，譚梔還怵著午時飲酒的后勁兒，只是巴巴瞧著，不敢提飲一事。

確定日回去的前兩日傍晚，譚梔結束與老伯一日的幫忙，回院后廚房燒了，慢條斯理洗凈，百無聊賴搬了張木凳在正房廳里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