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
兩座墓碑前種了一棵桂樹,已長了百年,落得亭亭如蓋,秋風過,山中盡是桂花甜香。
扶桑從袖中取一個盒:“之前青芒將此交予我,說他時日無多,托我將它煉化,待他仙靈神志湮滅后一同葬,昨日我心有所,幸好趕上了。”
他后,佇立著兩座劍冢,劍冢前立著兩座墓碑,一座刻著字,一座沒有。
他的對面是兩座墓碑,一座刻了名字,一坐沒有名字。
喝了一陣,又絮絮:“最后還是要我來辦后事,真是豈有此理!”
扶桑抹嘴:“不喝了。個百年,我再來看你們。”
阿容將青芒劍埋去,然后自己鉆了旁邊的墳冢里。
阿容剛要將青芒葬了,卻見遠天邊飛來一人影,在他面前落地,急:“等等。”
扶桑擺手:“只是沒料想你竟肯替他料理后事,故而拜托我罷了。”說罷長長一嘆,良久后方笑,“求仁得仁,應有此義。”
115
“青芒之墓”。
說罷站起,拍了拍旁桂樹樹,施施然離去了。
阿容定睛一看,卻是那青芒舊友,神木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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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劍曾,你是我的劍鞘,是我的附庸,你為我而生。
又是十月金秋。
116
他生于21世紀,懵懵懂懂被天選中,來到此間,在這里,他只是個游魂,沒有名字,沒有來生,沒有歸。
FIN
說罷便要走。
往事種種紛至沓來,阿容佇立在庭院中,但聽松濤陣陣,半晌后,才搖搖,不去想它。
沒有寢陵,沒有棺材,甚至連墓志銘和生辰卒時,只有一塊墓碑,上面簡簡單單四個字。
它旁邊挨著一個同樣的墳冢,里面是空的,上面豎了一塊墓碑,也是空的。
阿容給青芒堆了個劍冢,就在那住所的后院之中。
扶桑斟了杯酒,送中,自語:“老友啊,可惜你已魂飛魄散,否則若你曉得這劍鞘隨你而去,我還真想看看你是什么表。”
數百年后重游故地,才發現這里庭院布局,桌椅擺設,和曾經他離去時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活了太久,早已心如止。聽聞舊友離世,也不過是一聲嘆息罷了。
扶桑盤坐在一棵桂樹,這桂樹枝繁葉茂,樹比成年男合抱還要,此時結了滿枝桂花,風一,便簌簌落在扶桑的衣襟上。
那是很多年前,阿容贈給青芒的。
空碑正好。
扶桑回,神有些復雜:“他說……這是你唯一送他的禮――他一直視若珍寶。”
“這蠢貨……他肯定不知,若劍斷了,劍鞘也是無法獨存的吧。”
清風來,樹影婆娑,樹枝沙沙作響,仿佛也在附和。
阿容接過盒,莫名尷尬:“既然他向你交托了后事,不如你來……?”
既生為附庸,那……之不存,將焉附。
阿容拿著盒,猶豫想要打開,卻莫名有些不敢,叫住了扶桑:“敢問這盒中的……是什么?”
他丟之后,這里,他再沒踏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