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蔡蔡活著!”
那是臨行的時候賀晨送給他的,是他的寄托,也是他的希望。
搜尋了五天未果,周臻幾近崩潰。營長最終無奈,選擇了上報。
周臻沒說話,他撿起地上那摻著泥土和血的小佛牌放了袋,眉皺的死死的,他也沖著營長大喊大叫。
周臻瘸著一條,面陰沉,睛里都是血絲。營長只差給他一個耳光,聲嘶力竭。
蔡景之是他的半條命,這半條命現在沒了消息,他坐不住。
營長扯著破鑼嗓,這都是過了命的兄弟,缺一個都不行。
他回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跟張姨小心的囑咐了幾句家長里短,后來也覺得沒什么必要。
應該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他抓著脖上那個小小的佛牌,低在上面吻了一。
對方很快給了回應,他們并沒有擄走蔡景之,為首隊長還大有譴責的意思,表明他們并不是那種爾反爾的人。
他小心的安撫著那個逃兵,試圖用上最后一糧誘導。那人果真松了一只手過來接,蔡景之在這個空檔得了勢,他手十分了得,那逃兵沒了槍,居然又從腰間掏一把匕首來,掙扎之中,蔡景之脖上的佛牌也斷了,那把匕首也在他的臉上劃了一條長長的,他忍著疼一腳把那小桶汽油踢遠,想要報個信卻被人捂住了嘴。
每次通信都是有數且有規矩的,用特定的通信,必要時候甚至是全程錄音。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說是說了,卻又是另一碼事。
“給我找!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給我找著,去找昨天那一伙人談判!怎么著,給的不夠?讓他們放人!”
陸誠在后面喊他,他卻本就沒回。
賀晨接到蔡景之失聯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東會,他反反復復的讓對方說了三遍,確認的時候有些站立不穩。
“我自己去找,我要去找,生要見人,死……我也要見人。”
第44章
一桿ak47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前的黑人說著嘰里呱啦的土語,蔡景之睡意全無,他緊緊盯著那個人的睛,試圖和他用英語交。但從對方的穿著和武的磨損度來看,這應該是個亡命徒。
營長是第一個發現況不對沖來的,但他只看到了一把ak47步槍和一小桶撒了一地的汽油。
他不知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被由遠及近的槍聲驚醒時,天已經了魚肚白。
“我去找他。”
這地方窮山惡,天兒卻是好天兒。
陸誠明白現在賀晨有多急,但他還算長了腦。賀晨全程冷著臉,從一旁的本上撕一張紙快速寫了幾筆,又拿過一旁的紅印泥,在那張紙上清晰的了個手印。他的語氣平靜淡然,好像只是要去玩一圈。
其他人還沒醒,蔡景之看到了那人腰間的手雷和腳邊的一桶汽油,他不能輕舉妄動,一桶汽油,一火種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
“你不是特種兵,也不是武警,你是個生意的,槍都沒摸過,你想失聯一個再搭上一個?”
“我要是回不來,晨景就給你了。”
“你他媽一個傷員跟我逞什么能!找不著人再搭去一個?”
他分外想念賀晨,他怕一個彈,一場大病,就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