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duì)了，你讓樓明野小心，別查曹姨的事兒了，他搞不定的。”

        李曉慧長(zhǎng)久地沉默，天逐漸灰暗，沒有開燈的廁所里，她背著光，沒有表的面貌逐漸模糊了起來。

        兩人也算是從小在一塊兒長(zhǎng)大的了，但是見面從來沒給過好臉，話沒幾句就得嗆起來。

        “你不懂。”

        “曹姨？什么意思？”

        “沒你懂，沒你懂。”

        李曉慧的狹隘心總是這樣，她頓了頓又說：“不過男人都這樣，誰都不例外，我勸你早看開。”

        推著門走了去，瞧這相似的場(chǎng)景和相似的人，又想起去年的場(chǎng)景，她撓了撓沒有說話，莫名覺得有些稽。

她邊哭邊罵著。

        “我輪得到你來笑話我？你那個(gè)俞生也一樣，我看他去了城里肯定不回來了。”

        宋嬋衣的勸也是生生的，不帶一溫柔。

        宋嬋衣想著，以往倒沒注意，李曉慧也是有幾分姿的。

        她和李曉慧可真有緣分。

        李曉慧咬著嘴唇，依舊是嘴的。

        “怎么，立全不要你了？”

        有的人可還真是……悲傷時(shí)也不忘記罵話。

        “算了吧，分手了再找唄。淚是最沒用的，無能的人才哭呢，又解決不了問題。”

        ……

        “你來！”

        李曉慧都走到了門，卻又停住了，低低地轉(zhuǎn)提醒，許是宋嬋衣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還有些薄弱的童年分。

        宋嬋衣尷尬起來，碰上的男女她還能坦然自若，但撞上別人無聲的不想覺察的悲傷時(shí)，她卻是只敢縮在隔間里，默默提上了安靜地在隔間里發(fā)呆。

        “你倒是很懂男人？”

        李曉慧已經(jīng)不哭了，冷生生地回應(yīng)著，僵著往門邁去。

        李曉慧難得說有理的話，宋嬋衣聽了都有些想笑。

        已經(jīng)是黃昏，敝舊的太陽(yáng)彌漫在空氣里像金的灰塵，微微嗆人的金灰，睛里去，見李曉慧著的睛紅血絲密布，宋嬋衣終究是不忍心。

        然而她的識(shí)相沒有奏效，隔間門突然被人猛地拉開，本就破舊的銷早就搖搖墜，門又反彈回來，銷“叮當(dāng)”一聲墜落在地上。

        聽到這個(gè)男人的名字，李曉慧致的妝容臉上，無法掩飾的逞，眉目間的神倔傲，脆弱又桀驁，以往俗氣的臉浮現(xiàn)著不一樣的神，密的睫顫顫的眨著幾滴淚珠，此刻竟顯得柔又韌起來。

        以往遇上了總要譏諷兩句，但如今瞧著李曉慧臉上掛著的淚珠，她也是說不什么難聽的話來。

        李曉慧向來是個(gè)死要面活受罪的，如今當(dāng)著她的面都能涌淚來，不值錢的淚不停往地上砸，卻還用著憤憤的神瞪著她。

        宋嬋衣皺著眉，終究是開問。

        “你哭什么？”

        其實(shí)有些話也沒什么作用，不過是說來當(dāng)作壓死她希望的稻草罷了，好讓她早日死心。往日她是沒這么好心的，如今就當(dāng)是日行一善吧，也算是為樓明野積德。

        “二月一號(hào)，我在街上看見立全摟著一個(gè)女的。上次我就想告訴你的……”

        宋嬋衣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她上前死死地鉗住了李曉慧的手，昏暗的室讓一切都變得暗淡模糊，金粉一樣的微微夕陽(yáng)籠在她的腦后，李曉慧看不清她的神，只覺得她的手像要被折斷了，宋嬋衣反常的失態(tài)讓她覺到了一種未知的可怖。

        “要你，誰讓你在這里聽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