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恨著能睡到這株花的不是自己罷了。
俞生一時間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
“你那心偏到天邊去的爸媽,給你那不成的弟弟多交錢也要讀市里的學校,怎么連大學都不肯供你上。”宋嬋衣恨恨地咬牙,里也積起了淚花,嘴巴微微張著,好似在看一片空茫的未來。
“那肯定的,等我掙了錢,我先給你們每人在市里買一套房,還是像現在這樣,鄰居。”俞生接話,又笑了起來:“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給我們小嬋買最漂亮的衣服,十手指都滿珠寶,讓她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哭得像個孩,連話都說不完整。許是在發小們面前,才可以難得表真正的緒,積累的委屈一釋放了來。
“楠楠,是不是你媽又打你了?你給我看看。”宋嬋衣忙去掀她的袖,卻只見舊傷,不見新痕。
樓明野倒是正了神,真誠地建議了起來。
“若楠,你別哭,還有你大哥我呢。你別怕,我去找邱叔邱姨說,你的大學學費我來付。”樓明野未加思索便斬釘截鐵地說,大她八歲的這個大哥像小時候一樣扛起了保護弟弟妹妹們的責任來。
天沉黑,一向少雨的冬季,現竟起雨來,啜泣的云稀疏地幕在天空,半圓的月在云后著些慘白的微光。
邱若楠無言抬望著慘白的月光,像是定了決心般,淚的睛里透了一韌,看向樓明野的激目光里稍縱即逝地閃過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難言的焦灼與痛苦的渴求。
邱若楠臉上微微笑著,盈盈雙目中滿是羨慕的神,忽又想起什么,搖晃的燈光襯了她些許蒼白微茫的笑,淚猝不及防地墜落在裙面上,怕引起其他三人的注意,她匆忙拭,還是沒能來得及掩飾。
俞生在發小們面前是一向不掩飾對宋嬋衣的的,他在網絡上發布的第一首歌名就是《嬋嬋月光》,恨不能讓全天的人都知他對宋嬋衣的偏。
“沒……她沒打我,我只是替你們興。”邱若楠恍惚空的神卻寫明了這是謊言。
一向安靜的邱若楠笑了起來:“阿生哥要是變成明星了,掙了大錢,可別忘記我們啊,茍富貴哈哈哈。不過我覺得阿生哥長得帥,唱歌也好聽,肯定可以的。”
在宋嬋衣一如既往的追問,邱若楠的淚終是劈里啪啦地落,那張愁苦的圓臉一布滿了淚,哽咽著:“他們不想供我上大學了……說女孩讀書沒用,想讓我畢業了就嫁人,那我再努力讀書有什么用……”
“阿生,你不是一直喜唱歌寫歌嗎?我看你才在網上發布了兩首歌,也有幾百個粉絲了,何不試試去大城市里闖一?我聽說隔平遙鎮上那個唱民謠的,叫什么阿笛的?可是在網上掙了大錢的,回來在市里開了好大一間酒吧呢,把他阿媽都接到城里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