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的命,還使得我母帥蒙塵。今日不將你碎尸萬段,何以告本將死去的八姑?」
一邊說著,一邊槍就要刺去。
余靖急忙攔住楊文廣:「少令公,少安毋躁!」
楊文廣:「安公,你有所不知,這女人蛇蝎心,豈是善類?恰好今日自己送上門來,末將若不將她一槍刺死,如何平息這心中的憤懣?」
余靖:「少令公,若其果真居心卜測,又何必越過工事,直奔我軍陣前而來?她此番不顧安危,迎面投奔,想來必有緣由!不如,暫且留她一條命,待押回邕州,審問個仔細,再決斷!」
這時,陳夫人忽然跪在了楊文廣的前,懇切地哀求:「安大人,少令公,小女此番投奔,絕無二心,懇請二位大人收留!」
楊文廣想了想,覺得余靖所言在理,便對左右:「來人,快將她綁起來!」
就在幾名士卒在捆綁陳夫人的時候,陳夫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朝著楊文廣和余靖的后掃了過去。
只見宋軍人齊整,旌旗如云,除了甲胄鮮亮的禁軍勇士之外,更有穿著玄戰袍,手持短槍的武士。
漢僮混雜的軍中,繡著「黃」
字的大纛亦是迎風招展,宛如在海洋里翻騰的浪花。
黃峒?陳夫人吃驚得差叫聲來。
除了狄青北歸時留在邕州的禁軍和蕭注招募的廂軍之外,原來還有黃峒的人!自從在遷隆寨一戰之后,穆桂英于母女深,主動當了儂智的俘虜,峒主黃守陵兄弟和軍師石鑒一,率兵追幾十里地,不及而返。
后在石鑒的諫之,稱峒主如今已經得罪了大南國天儂智,萬不能再獨善其。
為黃峒蒼生計,為天計,不如歸順大宋,合心協力,剿滅南國,
共襄盛舉。
如此一來,或許還能救穆帥。
黃守陵兄弟二人一合計,覺著石鑒所言確實在理,且不說其他,如今邕州知州蕭注,也算是個仁厚之人,若是能與他合兵一,必能得大宋天的官厚祿,遠勝在這荒蠻之地耕種。
黃守陵便令,三日之后,率三軍上,寨而起,往邕州遷了過去。
蕭注上任不久,正想籠絡人心,收聚勢力,見黃峒舉寨來投,豈有不納之理?當即令人收編峒民,安撫軍隊,又寫了奏章,上書天,乞封黃守陵。
不一月,東京城里來了圣旨,暫封黃守陵為黃峒酋長,協守邕州,如有戰功,再行封賞。
黃守陵自是喜不自勝,把峒兵全交由蕭注掌。
有了黃峒的人,邕州士氣大振。
三十六峒之中,亦有許多小峒,一聽黃守陵歸附,也紛紛朝著邕州而來。
一時之間,蕭注麾,已不輸狄青在時。
蕭注自忖,此番人齊備,切不能坐視大南國休養生息,要不然歸仁鋪之役的勞苦,便要付諸東了。
他令楊文廣、余靖二人各率三千漢兵和僮兵,直撲橫山寨而來。
雖然橫山寨在楊梅的打理之外,也是外寨墻,斂峒兵,人軍士已在七八千之上,可面對蕭注的萬余人騎兵突襲,還是顯得有些不能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