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決裂以他單方面歇斯底里和另一方的消極應戰作為結局。
他心里清楚那天是他的生日,陳柿應該會先來和他歉,只是那天匡正義那天打電話來說朋友都約好了,飯店也訂好了,讓他一定要到場,他沒辦法,只好晚上匆匆忙忙趕回來,希望她沒有生氣。
后來只要陳柿氣他,他總能想起這件事,她的缺多也多的,但對他好是真的好。
那時他們在為填報志愿的事冷戰,他的分數能去國最好的醫學院,而她的分數去Z市只能讀不算知名的當地院校,但如果是在省的話會有更好的選擇,其實大家都明白對方的選擇是什么,只是當時太年輕,都希望對方能為自己退讓一步。
“你知你在說什么嗎?”
“我就是有病,你罵夠了沒有,如果可以的話我先回去了。”她覺得和他再吵去也沒有意義。
年輕時的沖動瞬間其實更像對這個有序世界的在自毀基礎上的反抗,或者說是在疲憊閾值的休息。
她打斷他:“這不是問題?!?/p>
沖動過后理智回籠,生活舞臺的燈光又重新亮起,他們又要回到臺上。
“卞哲,里的錯不都是一個人造成的,你沒有對我什么過分的事,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在一起?!?/p>
“我沒有…今天是…”
結果發現她整個暑假都在拼樂,就是開學前也沒拼好,所以一直沒給他。
他明明沒喝酒,卻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p>
“
陳柿總是慢吞吞的,在學校又是抄老師布置的作業,又是去逛文店,每次回家晚了就被她媽罵,他曾經還無數次被大人派去學校找陳柿,結果發現她還在學校門晃悠,所以他和陳柿約好了星期一和星期五放學都要一起回家。
“我能知理由嗎?因為異地?我不去Z大行了吧,我可以報近一的大學,那樣我們至少可以一個月見一次……”
“那是什么?你說啊?!?/p>
“卞哲,我不想未來的日里都像今天一樣每天都像個狗一樣等主人回家,他興了就愿意陪我玩,不興了就把我丟在家里。”
“陳柿你是不是有病,之前你怎么不說,我們認識十幾年你怎么不說,這種借也夠爛的?!?/p>
也許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努力付之東,只是他當時無法形容這種受。
常生氣,好像有一個暑假沒和她說話。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你當是我的問題吧,是我太不夠自信了。”
結果她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卞哲,我們分手吧?!?/p>
小時候時間過得很快,恍恍惚惚又到了開學的時候,他忘了自己還在生她的氣,竟然跑去問陳柿明天放學要不要等她一起回來。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埋冤她太自私,單方面就結束了這段。他去了一個遙遠的陌生城市念書,好友的動態里沒有陳柿的半消息,她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我知?!?/p>
第二次是那年他們分手的時候,之后他追著陳柿復盤當晚的細節時,她總是說自己忘了,他可沒忘。
“我們分手吧?!?/p>
小孩就像金魚,上一秒還在生氣,一秒就又開始纏著大人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