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救她上岸，以為她完全變成了人類，欣喜若狂，可誰知，在接來的一年里，她越來越差，沒熬過一年就死了，只留了漁夫一人……”

牧瀟瀟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快便又消失了，她認真地盯著他，是因為擔心，所以她說得小心翼翼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好好活著嗎？”

駱猖一怔，眸微垂，啞聲應了一句，“……那我盡量不。”

駱猖抱著她的胳膊微微一緊。

駱猖勾了勾她的鼻，柔聲：“我什么時候對你不誠實了？”

牧瀟瀟立勾了勾嘴，“叔叔說過，你不會撒謊的，我信你。”

“叔叔剛才說想看我的魚尾，我得對叔叔說聲抱歉，因為……我的魚尾可能變不來了。”

沒有魚尾只有雙的她竟連游泳都不會，魚鰓也退化了，無法在海底自由呼，這只人魚差兒淹死在大海里――這個曾經孕養她的地方。

駱猖的瞳驟然一縮，目光里閃過了很多東西，最后歸于平靜。

“藍藍，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是什么事，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面對，別瞞著我。”

男人沉默了好一會兒，：“如果你死了，我的生活會像一潭死，無波無瀾，了無生趣。但你若想我活著，我會努力活著。”

“叔叔，謝謝你給我取的名字，駱藍，真好聽。”

她望著他，還是笑得眉彎彎，仿佛這只是家常便飯的一句話。

只是努力活著。

麗的人魚突然抬看向天空，此刻天空萬里無云，呈現一種澄澈蔚藍的顏，跟她魚尾的顏像的。

牧瀟瀟把臉貼在他手心蹭了蹭，目光有些游離，“可我怕叔叔在心里偷偷地哭。”

駱猖聽到這里，仿佛失了魂兒，沒有什么反應，只是雙手微微顫了一。“叔叔，傳說這種事怎么能信呢？所以我當時沒信，可是最近，我發現我的自愈能力消失了，還變得越來越嗜睡

駱猖沒有說話，從后擁住了她，埋在了她的頸間。

“很早很早以前，海里的一只雌人魚跟人類相了，她化了人類的雙，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一樣，同她的漁夫丈夫生活在一起，這樣的日過了九年，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她的秘密，她這九年小心謹慎，再也沒有化魚尾。

猖，就是想讓他多興一段時間。

牧瀟瀟嗯了一聲，低斂眉，“我只是不知怎么開。叔叔，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誠實地回答我。”

可是，當她有一次陪漁夫去海上捕魚，她不慎掉中，本該化魚尾的她卻發現自己的雙變不魚尾了。

牧瀟瀟繼續：“以前我跟叔叔說，我見到了一只藍人魚，藍人魚跟我講過很多人魚的事，包括一些凄的傳說。”

“叔叔，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是先說好，聽完之后不能哭。牧瀟瀟拉著他的手。

駱猖嘴角微微扯了扯，一個不太自然的笑，低聲：“叔叔好像教過你一句話，男兒有淚不輕彈，叔叔是大男人，不會哭，你什么時候見叔叔哭過？”

可現在，就算她瞞著，他也興不起來了，反而因為她的隱瞞愈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