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趕緊叫住她，“我是有條件的。”

“那就更不行了。”

林致想到鐘閔待章一的程度，不說話了。

房里有一座落地鐘，是有一百多年的舊東西了，機括仍然在走，時間就從那長長的擺動的弧形里一溜走，至今已數不清有多少了，“當啷――當啷”。林致面上失，“章一？”

“你說了半天，無非想問我為什么跟那孩過不去是吧。”

“沒得商量？”

凱旋眉擰起來。

***

林致氣結：“你……”這女人，跟鐘閔是兩孤星，簡直天生一對！菱心是他想娶的女孩，生在誰家不好，偏偏是她戰家！命脈都被人拿住了，還有什么辦法，只有妥協，“好，好。”

她趕緊

章一自然想不到，這世上與鐘閔最相的，另有其人，此刻還窩在他懷里。方才扳著指算過了，還有幾天她就滿十六歲了。十六歲意味著什么？有份證了，享有更多公民權了，換言之，她成人了。

凱旋見他那個樣，忍不住帶笑意，“也許你不信。我是這世上最怕輸的人，而這一次，恰好是最輸不起的。”

“那好，我上安排菱心國，你這輩再別想要糾纏她。”

枕在他手臂上，躺在他上的，面朝向他，蜷起來，被他像小嬰兒一樣輕輕晃著。聽他說，“就這么定了。到時在家中給你行成人禮，邀請你同學來，好不好？你人生中第一個party。”

林致稍稍斟酌了一，說：“一直以來，你都是目中無人的，別誤會，這不是貶義。我的意思是……是一般人不了你的層面，你一人在，看到的都是云海詭譎……”

凱旋站起，“你盡快，我時間不多。”手袋一直掛在肘腕上，重心也是前傾的，早就預備了要走。

凱旋臉上看不什么，“那孩自從了事，已被他保護得滴不漏。”

她睛亮閃閃，“好啊。”他像是在哄她的樣，于是她也哄著他，手環到后面去，一拍著他的背。心里卻忍不住開始想象了。到時候，她穿著小裙從樓梯上來，他在最一層接過她的手，行一個紳士禮，然后當著大家的面宣布，“這是我的……”我的什么呢？他會怎么說？

凱旋又坐，“說吧。”

林致被她臨得渾不自在，“你先坐來。”什么話，說走就走，簡直不把他放在里，這德！

“其它全當未。為什么只有這一次這么在意……我以為會跟往常一樣不屑的。”

林致拒絕，“不行！這個忙我不能幫。你想見她，輕巧得很，何必到我這來繞彎路？”

凱旋微笑，“放心。禮儀我自小得無可挑剔。”

凱旋居臨，“什么條件？”

“我不能保證能把章一帶來，但我會盡力。只是，到時千萬別為難她，不然鐘那邊，我會很難。”

凱旋說：“還以為你已笨到姥姥家。”

“沒得商量。”

見她盯著自己看，于是問她：“在想什么？”

“還沒說你的條件。”

林致囁嚅，“也不是。”

林致說，“本來是想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們分隔這么多年。但現在，我不想知了。兩個同是最不單純的人，準是為某個可笑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