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放聲大哭，但又像找不到調一般不知如何開，什么時候起，連哭都成了奢侈的事？她發現自己真是悲到了極，失去了人，沒了希望，剛剛被仇人羞辱一番，此刻蹲在陌生的街，兩手空空，連個打車回家的錢都沒有，而且，她現在連一串熟人電話號碼都想不起來。

林菀皺著眉想了想，機械的報一串地名，老太太聽后又是一怔，然后指著小巷盡的十字路說：“桂林路啊，不就是對面嗎？你瞧瞧是不是？”

她累了，真的很累，累，心更累，每個細胞都脫一般的無力。

林菀順勢在一家小店門前的石階上坐來，表呆滯的看著路面，心中一片茫然。經過的路人無不投來異樣的神，直到那些只言片語的猜測傳到她耳中，她才恍惚回神，意識到不能這樣去，得找個人說說話，思思也好，米蘭也好，不她們有多忙有多不能被打擾。她孤單的快瘋了，可是她掏手機一看，居然黑屏了，沒電了，再一摸，錢包沒了，不知什么時候丟掉了，小小的挎包里只剩一串嘩啦啦作響的鑰匙。

她想念那個一臉陽光的男孩，烈的想，像在沙漠里行走了數日的旅人渴望源，想被埋在礦井幾十個小時的工人渴望陽光……王瀟曾問她有多他，她現在想說，她他，如同一行尸走肉向往著自己的靈魂。

于是午等老板一臉輕松的回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車是否有血跡之類的，別誤會，跟車震無關，他只是擔心老板是不是過于憤怒把那個姑娘給咔嚓了然后棄尸郊外，那樣的話他照本分應該清理一銷毀證據。還好，沒有什么犯罪跡象，多余東西倒是有一件，一個黑錢包，的，上面有一朵小花，法國牌夢特……老李捧著夾，百無聊賴的發揮著有限的想象力，到了晚上鄭重的交給老板，并順便留意了一他的表。

話說老李可是個稱職的司機，恪盡職守沉默寡言，只是守著這份略顯枯燥的工作，偶爾也會在心深將八卦神發揚一，比如今天，吃中飯的時候都在琢磨著老板的異常。

陳勁看著手里的東西，忽然咧嘴笑了一，看得前面的老李心中一凜，這種表太稀罕了，倒是在其他男人臉上常見，比如說戀中的男人，呃，老李被自己的

，雙手握拳，放開，再次握拳，重復若次之后，還沒有好轉。終于意識到這一次不同以往，她很難通過這種自我鼓勵重新振作起來了，也許她已經徹底失去了那種百折不撓的生命力。

“?。俊绷州殷@詫的站起，朝左右仔細一看這可不就是自己家附近么，兩邊的許多小店她都曾經光顧過，她真是傻了，居然會在家門迷路。

可是他不在了。

“姑娘，你這是怎么了？”前現一雙老式布鞋，林菀凄惶的抬，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正慈眉善目的盯著自己，她忽然想起了姥姥，于是委屈的癟著嘴說：“我回不了家了。”

永遠不在了。

“?。俊崩咸汇叮S后笑著說：“這么小事啊，我還以為怎么著了呢，你家在哪啊？”

第12章葬禮

天氣好得過了，白花花的陽光親吻著大地，路邊的柳樹都被曬蔫了，一條條柳枝垂喪氣的耷拉著，灰突突的，像是女人十天半月都沒洗過的發，邋遢的讓人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