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被刺的白和刺鼻的消毒味包圍,邊守著的是王媽媽,正握著她著針的那只手。
林菀因為連日來的傷心勞神再加上吃不好睡不好導致極度虛弱,被困在醫院的病房里掛滴。看著那一滴一滴慢得仿佛要停來的藥,她急得心臟都要自燃了,可是以她現在的力恐怕連醫院的大門都走不去,而且,她的計劃像是被扼殺在搖籃里的嬰兒,想要掙扎,卻一緒都沒有。
這大,就是陳家,幾天來她已大致了解他們的背景,陳勁和陳醉的父親是政府官員,據說為官清廉為人也頗為正派,只是近期不在國所以被兄弟倆鉆了空。而他們真正的靠山是他們母親的整個家族,聽說他們的外祖父是位權勢顯赫的上將,幾個舅舅都在政界軍界從事要職,在中央和地方都有深固的關系網,所以陳勁才能在極短的時間一系列的安排,近乎無懈可擊。況比林菀預想的要嚴峻很多,但是她抱著豁去的決心,雖然一再碰,也沒有完全陷絕望。
王媽媽一半的時間都守在她的床前,看著她吃飯給她削蘋果,見她像只困獸一樣煩躁不安就她睡覺休息。可她現在哪里睡得著,像得了迫癥似的一刻也不停歇的想著那件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去想念王瀟,不放
王媽媽忙解釋:“醫生說你是燒和急火攻心導致的暫時失聲,休息兩天就好了。”
事故發生的時候,王爸爸和王媽媽正在外地旅游,接到噩耗后連夜乘飛機趕回來,這樣的變故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致命一擊,王爸爸這兩天心臟病犯了正住院觀察,王媽媽也忽然老了許多,看著她兩鬢新添的白發,林菀心里更加酸楚,她回握王媽媽的手,想勸她,卻發不聲音,不禁面驚恐。
林菀張了張裂的嘴唇,還沒聲,淚先來,王媽媽趕緊拿著巾給她拭,紅著圈心疼的說:“真是個傻孩,都憔悴成什么樣了,瀟兒剛走,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么活呀?”
林菀聽了前一黑,怎么偏偏這個時候失聲呢,她還有好多話要說,好多事要,真是要了她的命。這幾天她的經歷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四碰。她到上一級去公安機關要求復那份責任認定書,遭到各種理由的拒絕。她去法院提起訴訟,因證據不足被一駁回。她去找律師,居然沒有一個人愿意接手她的案,同樣是證據不足,勝訴機會渺茫。有一兩個好心的提議她先自己取證,那她就找證據,結果不是遭到直截了當的拒絕就是委婉蓄的勸解,潛臺詞就是不要傻事,胳膊拗不過大。
來的事似乎比登天還難,她東奔西走經受了數次打擊后,虛脫昏倒在醫院大廳。
然而讓她寒心的是,她去醫院尋找當晚為陳醉理傷醫生和護士,請他們證明陳醉喝過酒的事實,卻遭到了所有人的拒絕。人心怎么可以如此冷漠?一個人的生命在權勢和金錢的對比,竟然輕的像一縷煙。虧得這里還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虧得他們還被稱作白衣天使,可是他們的心比鬼還丑陋。她開始憎恨這里,每一寸白都讓她作嘔,在洗手間洗去淚痕后只想上立刻離開。諷刺的是,她走到離大門幾步之遙時,就力不支暈倒了。然后,又住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