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與繼zi(4)
其后一段時間,馮瑞卿沒有再和杏娘有什么聯系。
馮瑞喆依舊天天早chu晚歸,有時候傻乎乎地看著天傻笑,有時候又滿臉愁容。
馮瑞卿有kou難開,不知dao該怎么勸wei馮瑞喆,別說馮瑞喆和杏娘兩人關系尷尬,就算素昧平生,忽然有了qinggan,三姨太也不會同意得。
閔太太又經常cui著他去給馮瑞喆相親,馮瑞卿有心zuo媒,馮瑞喆卻不gan興趣,只說那些大小jie驕縱,還是天天往安家胡同那邊去。
幸虧此時三姨太還沒發現什么端倪。
這天葛蓮生邀請馮瑞卿chu去看戲,馮瑞卿看到“天鴻閣樓”四個字覺得有些熟悉,好像聽誰提起來過。
葛蓮生挽著他的手臂,見他踟躕不前,cui促說:“想什么呢,快dian走啊。ma上就開始了呢。”
馮瑞卿回過神,跟著葛蓮生去了二樓座位,又叫了好茶好dian心,準備欣賞一番。今天唱的是《金庭曲》,典型的才zi佳人劇目,葛蓮生很喜huan,對shen邊的馮瑞卿說:“你看那個小花旦,俏生生得,蠻好看得。”
馮瑞卿凝神望去,總覺得似曾相識。
花旦在舞臺上咿咿呀呀唱個不停,字字清晰,聲音清脆,俏pi的模樣折騰的書生男主滿臺zi亂轉,最后一xiazi跌坐在地上,嘆息連連。
觀眾們哈哈大笑,紛紛鼓掌。
馮瑞卿也跟著撫掌稱贊,目光往旁邊移了移,竟然看到一dao熟悉的shen影,是杏娘的妹妹青青。
小姑娘坐在角落里,目光專注地望著臺zi上的花旦,一邊鼓掌,一邊隨著觀眾們叫好。
馮瑞卿再去打量那個花旦,瞬間就明白了是誰。
杏娘無疑。
馮瑞卿聽家里人說起過,杏娘chushen不gao,就是個戲zi,雖然此時戲曲已有名家稱dao,奈何底層的這些小戲zi,尤其是姑娘們,總還是成為大家飯后談笑的玩意兒。
杏娘還得養著生病的妹妹,名氣也不大,想來更不會有什么地位可言。
馮瑞卿心中不由生chu幾分憐惜,又見青青忽然抖心抖肺地在xiatou咳嗽起來,shen邊人都是嫌棄的目光望向她,青青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很不自在,有些委屈。
好在此時杏娘已經唱完了,慢慢退著離場,青青也跟了jin去。
葛蓮生也正好在和剛剛碰見的同學打招呼,馮瑞卿尋了個由tou來到后場,班主瞧見這位公zi哥忙上前招呼著:“先生您是來找人嗎?”
馮瑞卿個zigao,一yan就瞧見了正在卸妝的杏娘,遙遙一指客氣地笑dao:“我找那位顏小jie。我是她朋友。”
“哦,杏娘啊,我喊她來。”班主說著喊dao,“杏娘,有你的朋友來找你。你去瞧瞧。”
杏娘“誒”了一聲,讓青青坐在自己位置上,一邊擰著tou發,一邊一邊提著裙擺施施然前來。“大少爺,您怎么來了?”杏娘莞爾一笑,很是吃驚。
馮瑞卿指了指外場笑dao:“我和女友過來聽戲,沒想到看到臺zi上居然是你,便想著過來打聲招呼。”
杏娘diandiantou說:“我唱的不好,還望您和您女朋友多包涵。”
“不會,你唱的很好。她說很喜huan這chu戲,還說想多給些打賞。”說著,便從kou袋里拿chu幾個銀元,杏娘趕緊攔住他:“使不得,我已經從您那兒拿了不少錢了,您千萬別再給了。”
馮瑞卿看了一yan遠chu1的青青:“可是你妹妹需要錢,再說這是我女朋友要給的。”
“我也在找別的工作,我能負擔得起,您要再給我錢,我都不知dao該如何是好了。”杏娘推拒著他的手,說什么都不讓他給錢。
馮瑞卿只好收回。
杏娘又問:“您要喝杯茶嗎?”
馮瑞卿搖搖tou,笑dao:“那就不打擾你們了。”言罷,抬腳離開,已經過了長廊,卻見另外一位年輕男zi也跟著走了jin來。
年輕男人見著杏娘頓時兩yan放光激動地說:“杏娘,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怎么著,那個死鬼大帥人去樓空,你又要重cao2舊業了?”
這話說得好像她是窯zi里的姑娘,杏娘面se屈辱,不想回答。
年輕人嘿嘿笑著,搓了搓手,上前一把攥住杏娘纖弱的手臂dao:“當初你就不該跟著他。成了,現在人死了,跟著我算了,跟誰不是跟啊,我可不會把你安排到第九個。”
大庭廣眾、人來人往,這年輕人就急se地捂住杏娘的嘴往旁邊拖拽。
青青嚇了一tiao,尖叫著撲了過來,tiao起來使勁捶打那個年輕人罵dao:“混dan,放開我jiejie,liu氓,來人啊,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