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的又又姑娘，結果卻找到一個胖猴，你說好不好玩？”

        “誰是猴呀！”俞霜睛一轉，噘起嘴來，“哦，你以前還叫我小豬，劍尊好過分！”

        商卿夜勉力繃著臉，看著她，漸漸就繃不住了，唇角笑意愈發明顯：“你怎么這么記仇？”

        俞霜定瞧他，也不說話，就是瞧著，瞧得他越來越不自在。

        商卿夜挪了挪腳，聲：“……我錯了，不是小豬，也不是胖猴，是又又。我喜看你練劍，又又繼續練，好不好？”

        姑娘睇他一，動動唇，像是想說什么話沒說來，半晌，嘴唇忽然上彎，不太熟練地綻一個笑。

        雪山陰影與不老松林的綠交織，晨時陽光為清冷的碧，正隨著日上移轉變為金黃，她就在這清碧的明亮中對他笑了起來。

        “安歸好笨。”

        劍修傻在當場，看著日光姑娘紅撲撲的臉。她總是還時不時一孩的稚氣，現在靜靜地笑著，長及肩膀的烏發黑密地散來，倒生幾分陌生的麗了。

        “我也很笨，所以沒關系，相的呀。”俞霜往前走了兩步，牽了商卿夜的袖，低看手中緋。“我才想明白這么簡單的事――之前我覺得自己是想一直一直看劍尊練劍的，可是不對。如果不對的話，又是什么呢？想不明白，就很急，很氣，又不知在急什么、氣什么，就想和劍尊吵架。”

        商卿夜一只手輕輕攬了俞霜的肩膀：“那你想明白了？又又想什么？”

        俞霜輕輕把靠在他，睛看著他的雙，笑意盈盈：“我呀，想成為劍尊這樣的人。劍尊就是，一直是，我夢想成為的人，是我的……”

        自由。

        對著他說想了許久的話，還沒說完，俞霜腦中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這一刻從前劃過，被她緊緊握在手里。氣機牽引，她一時完全沉浸在前的白光里，呆呆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是頓悟！

        商卿夜神一凜，靈力施展，快速落重重結界，引著俞霜放松，五心朝天定神打坐。

        這么短短一會兒，發生了太多事，他此時不免有些心神恍惚。修士求仙，除破境階外，心境突破是重中之重。此刻俞霜頓悟，他欣之余，難免聯想到己之難。

        但現在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因為俞霜笑了。

        他第一次見到她笑，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恨不得能把這第一個笑記一輩。輩，輩，都愿醉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微笑里。

        因為想到這一層，商卿夜看著姑娘，再看看天上的太陽，心中清靜明朗，忽然若有所。

        修之人，最后求的，不過是脫離天地之桎梏，命途在手。可若一味執著天，是否也落“執”之窠臼？他一向視話本種種糾葛為苦，極力所免，所以輪回百載，修習之才能更一步。

        更一步，心也無可避免傷在一個“執”，一個“懼”上。但破境所成也就在這一個“執”字，若無不屈的執念，他也活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