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臣惟愿天治國之士,皆聞大夫之論也!昔秦貴農而賤商,天以為不便。今聞大夫之言,其便多矣!”
太等須賈走后,將須賈以商治國的理念寫在一塊簡牘上;又讓于屏風后筆記的書吏取所記之言,一一摘錄須賈所言及的巨商,以及他們的經商理念,覺得有了新的想法。他靜靜地思考著,一旦自己即位,就將行一場重大的改革,把商業重新置于重要的位置上。
須賈大夫也不好多說,:“今少府少糧,惟以金糴之,而糧價騰,所得少,是以將廢王事。”
須賈大夫:“以鹽易糧,是糧盡歸于安邑也!”
秦太:“秦之武庫,正相當也。工匠之費,皆由少府焉……”
秦太:“若夫天商人,可稱者幾何?”
秦太:“鹽以少價之,奈何為弊,必廢之?”
秦太慨然:“曾不意天英雄能若此也。夫商君之抑商賈,所失亦多矣!”
須賈大夫:“若夫商者,首推。凡人之,見利莫能勿就,見害莫能勿避。從之,能以利害治齊國。何者?商人通賈,倍兼行,夜以續日,千里而不遠者,利在前也。漁人之海,海深萬仞,就波逆乘危百里,宿夜不者,利在也。利之,則民自安,不推而往,不引而來,不煩不擾,而民自富。如鳥之覆卵,無形無聲,而唯見其成。其次則計然,修備而知。旱則資舟,則資車,之理也。糶,二十病農,九十病末,上不過八十,不減三十,則農末俱利,平糶齊,關市不乏,治國之也。積著之理,務完,無息幣。論其有余不足,則知貴賤。貴上極則反賤,賤極則反貴。貴如糞土,賤取如珠玉。財幣其行如。此所謂計然七策。用其五,越已滅吳。陶朱公,泛舟于江湖,用計然之策,三富其家。其次則有猗頓焉,以牧起家,以鹽致富,以珠玉繼其后;其所在者猗氏,正安邑之側也。有白圭焉,亦魏人,菏澤營焉。曰人棄我取,人取我與;能薄飲,忍嗜,節衣服,與用事僮仆同苦樂,趨時若勐獸摯鳥之發。此數者,皆商之巨擘,世之英杰也,非獨商也。固無論也。陶朱公為官則致公卿,為富則致萬金。計然起弱越而勝吳。白圭掌魏政數年,其績班班!其余者,則有端木氏、呂氏、郭氏諸輩,皆天巨商也。”
秦太:“焉得商中之伊尹、孫吳哉!”
秦太:“少府有圃田之稻,司工之匠,山川所,天地所成,奈何將廢王事?”
秦太:“敝邑未見其弊也。”
須賈大夫:“太其訪之,必得!”兩人相談甚。惟對以糧易鹽一事,各不相讓!須賈大夫也無可奈何。
王事將廢。”
須賈大夫:“秦賤商賈,公買公賣,糧不得于境,是以無弊也。關東諸國,皆不廢商,商賈往來,取其所余而補其不足,本利天也。而安邑廢鹽商賈而官,令天之糧盡歸安邑,而余地價倍于時。有余之地糶之而取利,不足之國則號咷而絕也。”
須賈大夫:“夫商者,猶伊尹、呂尚之謀,孫吳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與權變,勇不足以決斷,仁不能以取予,不能有所守,非所謂也。”
須賈大夫:“秦雖抑商,而陶則天之中,商賈云集,今穰侯在焉,是亦不廢商也。”
他又仔細思考了河東守張祿的法。短時間來看,張祿無疑是得利了,為安邑積聚起大批糧。但如果著于天,糧并沒有增長,只不過從這些人那里轉移到那些人那里,只不過“那些人”恰好是秦人,所以覺得自己得利了。
須賈大夫:“臣曾不知治,惟知商也。焉敢妄言治國。”
秦太:“但逐其利,其弊如此!”
須賈大夫:“但能去鹽官之弊,則無慮也。”
須賈大夫:“安邑以糧易鹽,少府皆所藏,而易鹽也。”
秦太:“今大夫何所令于敝邑也?”
須賈大夫搖:“王實兵庫,段主焉。所募皆冶鑄之匠,所為皆戰陣之事,所者眾,而無所利也。”
秦太:“能知商者,亦當治國也。商者,其猶四時也,順之則昌,逆之則亡,不亦懼乎!”他又問須賈大夫:“夫商者,何以知貨之有余不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