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來都待人一團和氣，故而在府中的風評，儼然是君一般溫良。

        衛禾來的時候，還有心思與人說笑：“近來，蠻族大敗，獻上郡主和親，以示和睦親善之意，也是化戈為玉帛的意思。”

        “可家主那么多少爺，一聽說要娶蠻族郡主那個母夜叉，都嚇得不輕，成親的成親，家當和尚的也有，獨有衛溶少爺，深明大義，主動求娶蠻族郡主，可算是了了家主一樁心事。”

        衛禾沒地夸贊，人們卻促狹地笑了：“這蠻族郡主，照慣例，該被族長大人收后才是。”

        “可族長大人這回卻不想要她，只想在諸公中，擇一婚。”

        “想來也是，族長剛得了花魁娘，那花魁娘手段不凡，早早將族長榨，族長哪還有多余的力，去幸新人？”

        “是啊是啊，族長年紀大了，到底不是年輕時候，多少女人也應付得來。”

        衛禾同樣唏噓不已：“族長后院里的幾位主兒，誰不是如狼似虎，想要生上位？可恨族長年紀大了，到底是力不從心了。”衛禾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衛昊天這段時間，的確不去后院走動，這和他以往的生活習慣，簡直是變了個人似的。

        衛禾和一眾人們揣測，約莫是族長年紀大了，又是王氏懷名，又是李氏純靈動，又有方氏這位花魁娘，三個女人輪番上陣，族長大人哪里應付得來啊？

        人們突然提起來一件事：“寒院那位方夫人，你們覺得，她還能得多久？”

        “族長大人近來每次去她那里，都要提前梳妝打扮，又是洗澡，又是換新衣，還要涂脂抹粉，顯見是心里喜的。”修仙者因為有法術，可以清潔自，又因為他們是修仙者，而周不染塵垢，基本上不需要洗澡沐浴，所以，洗澡沐浴在修仙界，有鄭重其事的意味。

        “族長近來顯見是風得意蹄疾，先是大敗蠻族，郡主和親，二是王夫人有孕，三就是……”

        “就是什么？我們面前，你還敢賣關？”

        “三就是方夫人這邊惦記他。”

        人們很是樂，“怎么可能？”

        “方夫人又不派人來請？”

        “若是真的惦記想念，又怎么可能不差遣人，來請族長大人？”方蓉先還知裝病，派遣人來請，后來就不敢了，她怕派人去請，卻請不來人，這會讓她徹底喪失，好不容易才在人們那積攢起來的那威信。

        “哦，那就是我說錯了，不是方夫人惦記族長，是族長惦記她。”

        人們很是樂，他們這群人，除了伺候人，難就沒有自個兒的小心思？不會私里揣摩主的喜好？不會私交，彼此的觀，以免不小心犯了忌諱？

        衛禾笑笑，又不想笑了，族長每回從寒院回來，都要換洗衣，可從王夫人的瑯琊閣，和李夫人的瀟湘苑回來，卻總是凈凈的，無須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