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更渴望它留來陪我,每天都想著法的給它帶吃的。我琢磨著我吃肉,貓也吃肉,就偷偷留了個雞帶去給它。我把雞肉撕來喂它,它吃得簡直香極了,可謂是狼吞虎咽風卷殘云,邊吃還邊發幼兒說話那種混不清的聲音。
小黑貓通漆黑,穿一雙白襪,一邊偷吃一邊提防著我,它抬猝不及防與我四目相對時,軀明顯愣了一。
我不想嚇走它,一動也不敢動,它也很聰明,見我不動,便知我默許它的行為,低繼續吃了起來。
我門之前會揣一包栗酥在懷里,在外邊待久了總會餓的。再去謝泠的藏書閣里尋摸一本書,那么長的時間總得找樂打發。
于是同樣的時間地,我閉佯裝睡覺,卻豎起耳朵屏住呼留神著周遭的動靜。
我與它就這樣結了深厚的友誼,我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煤球,每次我回東,它都要沿路送我,遇到人便躲起來,沒人時又來陪我一起走。它蹭我,熟悉了之后開始翻肚給我摸,我才驚覺它上瘦成一把骨,肚竟然這樣大。從前芳嬪娘娘養的那只波斯國貢的貓懷孕,肚也是這樣,我見過的。
枝灌木交相遮掩,如此待著既隱蔽,又涼。
太池太大太深,我小小的一個人掉去淹死也沒人會發現。御花園的湖邊總有妃嬪游玩取樂,還有侍衛一圈又一圈地巡邏著,不妥。荷花池的魚兒鬼靈,都在荷葉躲著,影都見不到一個。
書我最看武俠小說,鬼神志怪其次,游記和百科也能。初看書時我許多字不認得,只好連蒙帶猜,不認識的多了,便隨攜帶一本袖珍字典,隨時拿來查查。
煤球懷孕,更該吃些好的了,可是我十日也只有一兩日才能吃上肉,這可如何是好,我又開始轉起腦筋,打起了其他主意――貓吃魚。
午睡前栗酥明明還剩了兩三塊的,睡醒后便只剩一渣滓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
我十分開心它的到來,我如今在皇里沒有玩伴,總是到孤獨,有一只小貓陪著也是好的。而且之前聽人說過,有貓在,蛇鼠蟲蟻都不敢來,我在這假山里,好雖好吧,但總是緊張著這些東西。
我思來想去,還是東庭院那方池里的魚最容易得手。一來淺,掉去也不至于淹死,二來那些魚被謝泠喂得圓溜溜的,對人一防備心都沒有,我時常看見它們三五成群在池邊晃悠,近得一伸手便可摸到。
那簡直靈,何時走近我都未察覺,便聽見細細碎碎咬栗酥的聲音,我心里暗暗得意,可算被我逮到了,猛然睜開發現――嘿,是一只黑的小貓呢~
外界幾多風雨,得幸來此暫避。
大膽,誰偷吃了我的栗酥,簡直欺公主太甚。我心生疑竇,決心要找罪犯來。
我這樣想著,一時間覺得自己聰明絕,忍不住微笑起來,只需等個良機便可行動,妙極。
說起來,我在假山石里看書,也遇到過怪事兒。
我看書極易如迷,常常沉醉其中,一天的時間倏忽就過去了。說起來,那段年歲于我而言本應極其痛苦,但那些書為我編織了一個又一個安穩又綺麗的夢境,讓我忘記自己是誰、在何、今是何世,仿若一個誤桃源的武陵漁人。
通常外邊太陽升得的、樹影變得小小的,我的肚咕咕叫的時候,我便拿絲巾包著的栗酥,攤開擱在一旁,邊看書邊吃,栗酥吃了大半后,我就開始犯困,我素有午睡的習慣,夏日炎炎也不拘些什么,把書一合往腦袋后面一墊便開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