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戊戌年暮chun。
農歷三月十五清明,又是一年一度給母親上墳的日zi。
同往年一樣,一個仆隨都沒帶,樊玉和父親二人騎ma上山。
擺好供品,燒了紙錢,父親一個人蹲在那里默默ba墓地四周的野草,樊玉去附近采野花,不知不覺走遠了。
“……救救我!”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荒山野嶺,怎么會有女人的聲音。
可很快,她就意識到,又是她的“幻聽”發作了。
從小她就能聽到各種動wu的聲音,但是別人都說她有臆想癥,還勸父親帶她去看看病。為此,父親每次都同人家鬧得不愉快,時間長了,她就再也不和別人說她聽到的各種聲音,連父親也不說了。
“救救我們吧!”
樊玉起shen,四野靜謐,只有荒草和野花被風chui得沙沙聲。
過了一會兒,節奏被凌亂的ma蹄聲攪亂,幾騎ma從櫟樹林中竄chu,為首的是個年輕男zi,正舉槍對她瞄準。
“別擋dao。”男人偏了xiatou,還拿槍guandian她一xia。
這時,樊玉又聽到急促的chuan息聲,在她shen后的灌木叢里。
不是和她求救了嗎?她得guan一xia。
“我先在這里的,怎么叫擋你dao?”她邊說邊朝后退,刻意離灌木叢近些。“再說,這里也沒dao可走。”
ma上的男人眉目俊mei,笑起來更加迷人,樊玉活了十七年,還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
“別和我說,和它說。”他抖了抖肩上的獵槍,一副無賴樣兒。
樊玉打定主意不讓過,gan1脆盤tui坐地上編花籃。
她一shen素白,清冷mei艷,荒山野嶺的見到陌生男人也不害怕,可把男人shen后的幾位嚇到了。
“紀爺,咱還是回去吧!”
爺?
樊玉瞄他一yan,才幾歲呀就敢稱爺?
“灃兒這個月生日,我還說要送他一張純白狼pi,到手的東西,你讓我回?”
狼?pi?她剛剛聽到的是狼嗎?
樊玉不lou聲se,繼續坐那擺nong野花,已經被她纏得七零八落,她會編個屁的花籃。
她支棱著耳朵,一心捕捉shen后灌木叢的聲音,忽略了對面幾個人在對yan神。
“行吧!去別chu1搜搜,she1中tui了跑不遠。”
樊玉抬tou對上男人的視線,那人正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撞上她的目光也毫不躲閃,她也不能輸了氣勢,肆無忌憚地瞪回去。
待一隊人ma走遠,她才轉tou小聲對著灌木叢說話。
“chu來吧,他們走了。”
……
“他們真走了,我沒騙你。”
窸窸窣窣,一個雪白的狼tou從樹枝里louchu來,雖然已有猜測,樊玉還是嚇得把手里的野花扔了chu去。
“謝謝。”
啊啊啊啊啊啊!它為什么也能聽懂她的話?
“剛剛你是在對我說話嗎?”樊玉穩了穩qing緒,試探著問。
“是的。”
“可你說你們……”該不是里面有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