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不知所措地回看養父母。
的手。
“對不起。”梁一程忽然說。
緒洶涌澎湃,將他拉深海,他如溺在中,無法呼,他住自己的手,怕一秒,就會想要向梁一程求助,求她記起一切,記起他,可他不能,只能任由不停墜。
可梁一程只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的大腦還真是脆弱。
這一年,他變了許多,養父母家條件好,待他也很好,他比浪在外時長了許多,膚白了,健壯了些。他剪了時尚的發型,還了鏡,連他自己看著鏡中的自己都認不來,卻生怕她會記起他來。
郁菲告訴過她,這都是正常的,她沒見到遺,不愿接受事實,大腦開啟保護機制,甚至刪除了過去的記憶,讓她不會被巨大的悲傷緒所擊倒。
柳南不解。
被收養一年后,柳南見到了梁炎生,他有些駝背,著副厚厚的鏡,呆板地應付著柳南父母的寒暄,很快就不耐煩,說自己還有要事要忙,就丟柳南一家和梁一程,準備書房去,
梁炎生桀驁,本沒有朋友,柳南心里清楚,父母還勉跟梁炎生來往,都是因為他想和梁一程玩的緣故。
柳南很乖巧,被領養后不久,他就摸清了養父母的喜惡,待人接,無不是投他們所好,卻從不提任何要求,而梁一程,就是他的唯一愿望,父母便由著他,總帶著他去梁炎生家,或是把梁一程接來,而梁炎生每次都會推脫事忙,并不參與。
“只有我不記得,就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往前走了,而你還在……”
“我們柳南應該是哥哥吧,”柳南母親笑著把梁一程和他的小手搭在一起,“柳南,這是一程妹妹,喊妹妹呀。”
“一程妹妹。”柳南臉紅了,他慌張地低,卻悄悄地抬瞄梁一程。
“如果我說,我到現在都不相信他死了,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梁一程卻像見到陌生人,還是可怕的那種,收回手,就往沙發后面縮,可沒挪兩步,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又重新雙并攏跪在地上,腰板得直直的,那個姿勢看起來就很難受,她的膝蓋也是紅紅的,手攥著碎花裙的邊,動作極輕微地搓。
“你長得像我一個熟人的孩,不過他,哎,不提也罷……”關門前,梁炎生對柳南說。
回到家,柳南母親便安柳南,“小女孩害羞,不是針對你的,她也經歷了很多,媽媽很早就去世了,也很可憐的,你想和她交朋友,要慢慢來,有耐心。”
“不會。”柳南說。他不能告訴梁一程,他也不信。
“想起過去的事了。”
大雨傾盆而,世界頃刻間只剩一片模糊,有什么沾濕了柳南的,雨砸在車上,噼里啪啦,響得他聽不清梁一程說了什么。幸好,他想,幸好他聽不清。
“怎么了?”梁一程喚了好幾聲,柳南才從回憶里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