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農夫與蛇
照顧二十六歲的顏西柳并不是件麻煩的事qing,相反,他對自己的經歷表現chu來的無謂遠超祝棲遲的想象。
驚醒她的是床鋪凹陷回彈的動靜。女人不qing不愿地睜開yan:有不知名的鳥在窗外鳴叫,玻璃透jin一dian熹微的秋日陽光,床tou柜的電zi鐘正顯示著7:15的字樣。
“時間還早呢。”她試圖抬起上半shen,然后被他輕an回床。
“你繼續睡。”他說。
“該休息的人是你吧。”祝棲遲rou了xiayan角,目光堪稱欽佩。“這才第四天,傷都還沒好全,就開始早chu晚歸?”
顏西柳的yan睛暗了暗:“賭約算我贏了,但跟那些人打交dao,得窮追不舍。”
“你加油。”她莞爾一笑,沖他張開雙臂。“早安吻?”
顏西柳無聲地凝視她一會,俯xiashen,將她摟在懷里。隔著輕薄的絲質睡裙,他仍能鮮明地覺chu女人肌膚的hua膩與溫nuan。她的乳房抵著他的xiongkou,大小恰到好chu1,肉ti柔mei曼妙,mei好得不可思議。
她用力吻過來。濕run的呼xi輕輕糾纏著彼此,化為一ti,像兩gu涌動的chaoshui,在黑暗的海底不為人知地交匯。
對顏西柳來說,幾日以來,困惑蓋過了延綿不絕的傷痛。他本應已經沒有被包養、或者被使用的價值才對。然而她表現chu來的,似乎是理所當然的接納,連思考的痕跡都沒有,看不到一dian猶豫或嫌惡。他無法理解,更無從想象。
顏西柳chu門后,祝棲遲睡到日上三竿,給遠在時間彼端的顏總打了個電話。她ting好奇手機信號遵循個什么原理,但儼然不是她這種人能想明白的問題。
顏總裁在辦公室,剛結束一場會議。兩人將幾日未見能滋生的所有談資用盡以后,祝棲遲給自己zuo的niunai麥片粥煮好了。她一邊夾著手機,一邊往小鍋里擠蜂蜜。懶得多拿一個碗,就那么用勺zi從鍋里舀著吃。
“現在吃早飯?”顏總裁富有磁xing的聲音通過手機導過來,微微有些失真。“你自己zuo?”
“是啊,麥片niunai。”她一邊chui一邊吃,被tang得咝咝xi氣。
“不想早dian回來享用星級廚師的手藝么。”
“沒辦法啊,機票定在三日后。”
“最快的航班又不是買不起。”
祝棲遲笑了,對著手機搖搖tou:“那樣就不講信用了。”
“……麥片niunai。”對面的人低嗤一聲。
“顏先生是不是在暗示,如果我在你shen邊,絕不至于吃這種東西?”她不懷好意地問。
“集團破產也不至于。”他說。
“人可不能太鐵齒啊。”她小聲嘟囔。
電話那端傳來翻閱文件的聲音。“何必跑那么遠,你將人帶回來,我也不會指摘什么。”
“所以,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真帶回來,我就要被醋海淹死了。”祝棲遲說。
顏總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皺起眉,眉間烏云籠罩:“……不會。”
“別guan他了吧,還是聊聊你。”
“轉移話題?”
“別講這么直白嘛。”
“……想聊我的什么。”
“二十六歲的顏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祝棲遲問。
這倒是個chu乎意料的問題。顏總裁沉思片刻。“瘋狗。”
祝棲遲為他對自己的不客氣震驚一秒:“瘋到什么程度,大概有個指標么。”
“還要指標?讓我想想……”顏總被她逗笑了,放xia筆,將注意力全bu集中在對話上。
“從這里開始說吧。七七,你明白娼ji是怎么回事嗎?”
“zuo到一定gao度,錢的gan覺會慢慢變了味dao。來得容易,也去得容易。服務生辛苦刷一年盤zi,或許都賺不到我一周能收到的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