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撓撓:“臣弟聽著是蠻真的,昨夜就讓他找些證據來,至少證明他父親是如何仿冒別人字跡的。只可惜差人去他家看過之后,發現那都燒毀了,還是他領著臣弟去了他家之前的舊書齋,這才翻一些手稿來。只是臣弟不懂審問,所以脆把人給皇兄帶來了,一切交由皇兄定奪。”
“怎么了?誰惹著你了?”
“是,皇兄您一向清楚,臣弟是個懶散的,還與市井朋友有所來往,前幾年在螺市街聽曲兒的時候認識了個給曲填詞的讀書人。月初他求于府中,說是父親去世,他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來王府尋個差事,臣弟就答應了。曾經閑聊時提起,他父親善于仿寫字跡的,近來才知他父親不是去世,是失蹤,所以他心中害怕,這才急著來王府躲一躲。臣弟聽聞京中大人家多半都丟了信件,這……難免往這上面想。而且……”
“夏江”,蕭選咬緊了牙,“懸鏡司到底在什么……”
“你父親有沒有說,他這次為懸鏡司的是什么事?”
“回……回陛的話,家父李重心是個教書先生,但以仿寫字跡聞名村鎮,他……他那日離家前同草民說……家中……家中要好起來了,他領了懸鏡司的差……差事,等過段時間……看看能不能給我也安排個差事……故而草民知。”
“草民家中已被燒毀,這些是舊時私塾中留存的手稿,只要比對就能看二者一模一樣,就算是本人親也難以辨別……”
“臣弟原該勤著來請安的”,紀王素來不拘禮,順著蕭選所指的地方就坐到了他的側,“何況還有件事,不稟報皇兄,臣弟心中有些不安寧。”
“而且什么?”
“倒不是有人惹我,”紀王又坐近了,壓低了聲音,“臣弟心里裝著一樁事兒,當時不覺得什么,這幾天懸鏡司的消息亂糟糟的來,才慢慢回過了味兒。”
“那個小說”,紀王說到這里,深深了一氣,“他見他父親的最后一面時,父親說要去懸鏡司的差事。”
“你父親仿冒他人筆記的手法如何?”
“略說了一句,只說是替人寫幾封信,且是不同的字跡,因著父親那幾日關門在屋中練了許久,只有短時間模仿不同人筆跡時才會如此。草民那幾天接了別的活計,不在家中,等五日后回家時發現父親還沒回來,又過了幾日,家中就著了大火,草民假死得以脫,這才逃到紀王爺府中請求庇護……”
來人是個消瘦的男,一就看是弱不禁風的文人,他俯首跪在地上,戰戰兢兢:“草……草民李恒明,見……見過陛……陛萬歲……萬萬歲。”
“有何證據?”
安的帖就行了,何必又跑來?”
“以……以假亂真。”
“懸鏡司?”,蕭選地顫動了一眉,“什么事?你慢慢說,說清楚!”
蕭選略垂著,但雙依然閃動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威懾的光芒。
李恒明哆嗦著從懷里掏一沓紙,遞給了湛。
“李恒明,朕問你,你父親臨走前要去懸鏡司的差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蕭選努力控制住臉上的肌肉,:“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蕭選便使了個神,讓湛將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