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確想過。”

        說著，言玥上前一步，冷冷：“陛若是納了誰，絕不會是因為見起意，只會是因為她的家世姻親，她的權勢立場，因為收攏的聲望，因為維穩的施恩！”

        “你別胡亂怪她”，言玥皺眉，“她上哪兒知折的事，是早上皇祖母與我說起我才知。”

        他們夫妻二人自幼相識，相伴多年，甚篤，蕭選自認自己是個復雜的人，他毅、決然、野心，同時也自傲、多疑、自私涼薄。這么多年，他僅有的信任與都給了皇祖母、給了林燮與言闕，剩的，全全，都給了言玥。

        言玥見他連“朕”都不用了，可見也是真的氣上，脆坐在他對面，也給自己斟了杯茶。

小心也不會毫無聲響，言玥意識朝門看了一，惹得蕭選也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人們都退了，只剩他們二人。

        “我當然知陛不是見忘義之人，陛心中裝著整個大梁，裝著幽幽皇權，裝著天萬民，又豈會連花容顏。”

        “謝家請旨求陛賜婚，大公謝玉求娶林府二姑娘，聽說昨日遞了折。”

        蕭選越說越覺得難堪，有如受辱一般臉漲得通紅，怒吼：“我在你里就是這樣的人！”

        “是嗎，”言玥拿起茶杯，輕抿一，“陛把折扣，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呢？”

        屋里安靜了許久，許久過后，蕭選才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朕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蕭選有一瞬間的茫然，腦袋轉了好大一個圈，這才反應過來言玥說的是什么意思。心中隱隱竄動的火苗有如烈火烹油，轟地一聲被燃。他立時彈起，帶著凳在地上劃一聲刺耳聲響。

        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明白，言玥也將會是最了解他的人。

        蕭選心中燃起的熊熊大火瞬間冷了來，因為言玥的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從夫妻吵嘴的糾纏轉向了權謀政治，他上的火不再那樣爆炸的燃燒，而是都化作凝成實質的巖漿，游過筋骨位，淌于經脈之中。

        被這么一打岔，蕭選的氣瞬間就斷了，只扭坐在桌上，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半杯后這才開，雖然語氣難掩怨憤，還帶了許多委屈：“你又是在哪里受得氣，平白無故和我發什么脾氣！”

        “有。”

        “她不愿？是有了別的心上人了？或是你不愿，不想她嫁與謝家”，蕭選一時更納悶了，疑惑，“朕知你們甚篤，又怎么會隨意同意，當時就把折扣了，總得和你商量再打算啊。”

        言玥也不甘示弱地站起了，平靜的凝視著他。

        “所以，你認為朕想納了靜禾。因為她的家世姻親，她的權勢立場。你認為，朕想利用她收攏京中女眷的聲望，利用她對林家施恩？”

        蕭選一愣，意識：“是靜禾和你說了什么，你才找朕撒潑？”

        言玥不必不退，直視著他的睛，反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