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勛貴之命比起平民百姓更加貴,但很可惜,如今的天就是如此。天百姓萬萬千,憑你一己之力能救幾何?成百,上千?天之大,那些你沒有踏足的角落終究是更多。可勛貴們不同,他們縱然在上,卻有幾好。
我想讓你留在金陵,開堂設醫,從此,你大多時間只能輾轉在京中富貴人家,很難再像從前一樣救治平民百姓。所以,我說的罵名不止是你為女行醫的阻礙,也包括你今后討好權貴、沽名釣譽的所作所為。
“因為,我認為你能的,不止這些。”
靜禾,提筆在藥方上多添了幾味藥。
言玥問是她否還想從醫,她自然是想的,雖然斬釘截鐵的告訴言玥,她愿意,可心中難免還是有疑慮。
世夫人了鼻,重重地了。
,只哽咽:“嬤嬤說,女有孕皆是如此,叫我放寬心,不要多思多想。”
她肚太大了,不方便走動,英國公夫人也沒有叫她來相送,只是和靜禾相攜門,在門前客氣拜別后,各自上了車。
“所以”,世夫人意識抓住她的手,淚汪汪地哽咽,“不是我善妒,不是我疑神疑鬼,我只是……生病了?”
靜禾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問:“可我不太懂,若只是為著我從醫,我以林府義女的份,以與你親近的關系加持去行走世間從醫,或許會受到一些阻礙與質疑,可是只要我手中救治的病人越多,罵名自然不攻自破,為何非要在京中開堂設醫?”
靜禾回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笑了笑:“不算生病,只是有孕帶來的一種癥狀。不必懼怕,不必在意,用膳時吃多了尚且需要吃粒山楂,其實這差不太多的。藥你先吃著,等你生產前我再來看你。在那之前有什么事,隨時派人去林府找我。”
回程的車上,靜禾閉目養神,腦海里回想著那時在正陽中同言玥說的話。
言玥看向她,目光灼灼。
勛貴們認可,就是朝廷認可,我要你成為大梁認可的第一位女醫!
“女有孕確實大多如此,不必緊張,這些不好的緒不是因為你多思的緣故。就像秘結用大黃,咳嗽用川貝,發燒吃桂枝加附湯,你易怒易悲、緒不穩,和發燒咳嗽一樣,都是病癥之一,吃了藥慢慢調理就是了。而且這個病癥不僅僅在孕期發生,在孩生后的一兩年里都有可能發作,不必過于憂心,若是你哪天忽然覺得傷心難過,就派人去林府找我。”
“行走于世間,或許可救諸多命,江湖上也自有你一號名,但那終究是鄉野傳言,來日后世史書不會為你留一筆。當然,我知你并不在意名利,可是靜,我希望你在意。
我要你以局,化作一枚釘,牢牢扎醫者這個行列,從此以后,你是天女從醫的藥引,哪怕改朝換代,歲月更迭,你都是萬萬世女從醫的門。”
他們人少,影響力重大,且,更為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