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會變的,一個溫和舒適的環境待久了,總會意識地說服自己這就是最好的路。
彭元這才說當日重:“不是這個,她彷佛對阿湛帶著臨月去這件事很不滿,話里話外透著臨月是個累贅,大有切割關系的意思。”
這里千絲萬縷的聯系,動一步都得謹慎。
“牽一發而動全,這個理她不會不明白。”
她慢慢躺回床上,又是一腔心事。
江漢此刻心事重重,并未細想這話:“心思太重的女人往往沒好場,有時候想想,江湛要真對男女這事上心,也未嘗不是好事,他野心太大,這條路太險。”
彭元聽江漢話里的隱約怒氣,他開起了玩笑:“說到底,還是咱們阿湛招女人喜的緣故。”
又聽見江漢慨:“這一遭過去,倒也能看幾分真心,當初選她還真是沒錯。”
“漢叔今天喝了不少酒,回去讓醫生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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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月好歹姓江,她這么看不上她,也未見得看得上江家。”
江漢從酒桌上來很是不適,他近半年狀態一直不穩定,晚上陪著喝酒說話,實在耗費心力。而董茂才那個老狐貍,半風不漏。
江湛終于不再多說,開了門去。臨月不知他這么晚還要去哪里,輕輕跟在后面看了看。他了斜對面的一間屋,那屋外面看起來不比這間豪華,燈光也不似這間亮。
雖然董家陽看似站江湛這邊,但就董茂才的態度,魏玉芳難免不借機發揮,尤其是江湛那時候手太狠了些,魏松濤怎么廢的大家都知。
老爺一直擔心的事逐漸成為現實,可該果斷手的時候,江漢還是百般顧慮和周全。彭元跟著江漢久了漸漸會到他的不易,最開始那些斗志,以及羨慕江湛的時候都少了。
說來也是運氣,那晚她恰好有事沒回老宅,否則還不知是什么形。
彭元恭敬答“是”,又找話安江漢:“外面媒事壓著,還多虧了李青蘭,她真是對阿湛的事上心。”
“今天也不是沒有收獲,董茂才沒有態度就是最明確的態度,他對魏玉芳不過是睜一只閉一只。”
“這幾天自己清醒,聽見沒有?”
臨月,這話他剛剛就說過一次。
這么看來,江湛事很難不成功。
他只能安:“阿湛雖是行事狠厲了些,到底有本事,漢叔也不必太擔心,他一定逢兇化吉。”
上了新聞的事,要么公關好,要么等時間消磨一切。而除了這兩者,江漢還需防著錢川報仇。
“這段時間把程禹看緊了,還有魏玉芳和錢永云,這兩個女人心不少,女人家玩起心思來也夠人疼。”
江漢看著前面認真開車的彭元,突然嘆了氣,彭元跟了他十幾年,除了信任總還是有些,這種時候來提醒他注意的,不是他的親生兒,而是一個外人。
黑山,事迅速發酵的第三天。正值元旦新年,黑山市里比平常安穩了很多,倒不是因為大家都沉浸在節假日里,而是有關人員不得不收斂。
于是新年第一天,江漢約了董茂才,消息故意放去,大家紛紛猜測董家到底偏向哪一邊。
彭元接了他,送他回療養院。
湛當即撂了杯,很好,這是罵他氣?還是想讓他快呢?
彭元當然明白這個理,董茂才在桌上避重就輕,絲毫不接江漢的話,而旁的魏玉芳一副看好戲的樣,里的得意一沒藏住。
江漢不信他這套說辭,反倒越想越氣:“當初我怎么勸他就是不聽,現在還敢讓程禹那小瞎搞,事鬧大了還不是我來給他屁?我這把老骨還經得住他折騰幾次!”
江漢是黑著臉從會議室走來的。
雖然江臨月這個女兒在江漢這里的存在著實不,可比起李青蘭這個外人,他還是不樂意有人這么說他的女兒。
這事兒江漢也氣,可怎么輪不到一個女人說三四:“她自己不住男人,她氣什么?”
江漢開始親自著手理這場動亂。
原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里的老板這樣客氣周到,想來生意要成也是不難。
“是啊,李小手段非尋常女人能比,只是……”彭元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她其實前天就找過我,對于阿湛逃的事,她十分生氣。”
隨后他了命令,程禹被他的人客氣地“請”到了一個地方,江湛回來之前他都會好好地待在這兒。
彭元心想也是,李青蘭畢竟李家,哪里會那么簡單。
沒了兒的人,難保什么舉動。
江漢和錢川被人親自找去談話,都是有有臉的人,本以為給個面至少能聊一聊事怎么解決。沒想這次錢川直接發難,當著中間人就要直接動手。一場會面很快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