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好像要亮了,臨月翻了個,臉頰碰到燥舒適的枕,終于漸漸睡去。
場面安靜得有些可怕。
那里全是小心,江湛看得心煩。
如果他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不幫人一把。
臨月被他一吼,又氣起來,程禹覺到車里氣氛不對,想了想說。
這么多人看著,彷佛她才是那個詞奪理,顛倒是非的人。
付明前一黑,就要倒地,后面的人疾手快上來將他扶住。
既然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他也沒必要客氣了。
像爸媽說的,她一直是個聰明懂事的孩。
覺得這人是找個借來挑事兒。
雖然是江漢帶她回來,可她和江漢說話的時間也不多,更談不上了解。非要說什么讓人記憶深刻的東西,大概還是父親和哥哥之間時常劍弩張的關(guān)系。
雙方的小心和客氣是真的,但那些家庭快樂的時光也是真的,不他們有多她,起碼對她的好是真的。
“是我說錯話,還請這位小別生氣,要是覺得難受,盡打回來。”
江湛攬住她的肩,輕聲問:“滿意了沒有?”
這晚臨月很久沒能睡著,不僅是為了陳輝沒能告訴她的真相,更是為自己以后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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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雖然也曾背著她說要不我們把她送回去吧,可最終他們還是陪了她十七年。
臨月打小就知江漢才是她的親生父親,所以對于江淮沒說完的話,她選擇不再追問。
江湛看了掉在地上斷掉的那半截棍,嘆了聲:“你這裝備不太行,也就能和和泥巴玩兒。”
江湛終于滿意,帶著人打算離開,臨走時還踢了踢那斷掉的棍,那棍到付明面前,付明連也沒敢抬一。
她雖然知江家有些社會背景,從前爸爸就和她說過,江漢這位大哥年輕時舞刀槍的事沒少,全靠不要命和運氣好才得來今天這家,可惜…
付明此時也終于意識到這人是誰,能讓程禹默默跟在邊的,除了江家那位少爺,還有誰?可惜此人不是養(yǎng)尊優(yōu)的花花公,江湛說得對,他玩棍的時候,他付明這幫人還在玩泥巴呢。
這樣的沖突對他來說怕是家常便飯吧,還好,還好她上就可以住校。
現(xiàn)在她長大了,要慢慢學(xué)會自己生活。當(dāng)然,她力所能及的范圍,也要查清楚真相,這世上對她好的人去世了,她怎能不恨?
臨月嚇得手指緊緊絞在一起,可這時候她連求的話也不敢說。
“他不會有事吧?”
江湛見她這樣兒笑得更好看了:“本來我打你一棍也就算是扯平了,怎么辦,你現(xiàn)在好像嚇到她了。”
“董家的人已經(jīng)過去,付明跑不了。”
在調(diào)查清楚爸媽的事之后,她一定好好讀書,以后能靠自己獨立了,也就不用這么小心了吧。
付明看了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的女孩,嘴里說:“這臭婆娘也就看著細肉,哪里那么金貴……”
他不是不識時務(wù),于是趕緊跪歉。
臨月驚訝得瞪圓了睛,她從來沒想報復(fù)。
可既然這樣,為什么江湛和正常人家里的孩又不一樣。他行事果斷,可里那狠勁兒完全不似同齡人。
董家駿在后面喊:“湛哥,別走啊,好賴幫我一手。”
她問爸爸可惜什么。
江湛理都懶得理。
所以,是從小帶著邊的孩才敢這樣任嗎?
江淮卻嘆了氣說,可惜太不講面,后面的話他言又止。
還有他手那樣好,又是什么時候練成的?
臨月只得小聲:“我們回去吧。”
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江湛不是個簡單的人,他聰明至極,盡不藏著掖著也很難讓人猜到他心中所想。這樣的人,她要怎么偷偷調(diào)查才能不引起懷疑。
話沒說完,在他還沾沾自喜的時候,江湛已經(jīng)奪了他手里的棍猛地往他上一砸。
臨月這才原來是自己擔(dān)心過了,他們這些人的事,哪里有那么簡單。
直到兩人坐上車,臨月都還驚魂未定,里面隱隱又有沖突的聲音傳來,她不免擔(dān)心。
“江臨月,好你自己。”
臨月這么想著,淚再次不自覺地來。爸媽去世也不過半個月,除了在葬禮上大哭一場之外,她也只能夜里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