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場在東郊的喜凌山,路途算不得遙遠,但一行也要去上月余。
夜降臨,篝火,一眾官員便各自回了帳篷,陸九霄也不例外,回了帳篷便滿心的空落,同槿兒分別方才不到半日,他便思之若狂,連晚膳都沒用上幾。
“去!”陸九霄聲音中滿是不悅。
少頃,一個段頎長窈窕的女使端著托盤了陸九霄的帳篷。
金秋九月,皇家秋狩,其場面真真是叫一個風飲血萬人,一座座帳篷在山間搭起,一隊隊士兵手持長槍來來回回,保護著圣上的安全。
秋狩圍獵對于皇家來說是甚是重大,朝中官員幾乎人人都要隨行前往,陸九霄為皇叔,自然是重要的隨行人員。
她這一動,陸九霄只覺著一分外熟悉的馨香味鼻,他眉心動了動,匆忙抬,對著已經退到了帳篷的女使命令:“站住!”
但陸九霄卻是反其而行之,臨行前要槿清獨自留在府中,他擔心那心懷不軌之人會趁機對她手,方才甘愿忍相思之苦將她留在了府中,又派了暗衛看著方才放心了幾分。
陸九霄坐在案前垂眸不語,解了隨佩的荷包不釋手的把玩著,荷包上繡的兩朵并蓮花栩栩如生,定然不是那日晚上繡的那兩朵。
槿清知曉此事的時候,一言不發,陸九霄只當她是不舍自己,抱著她哄了好久。
帳篷之中陳設簡單,只有一張席地而放的床鋪和一張案幾。
她余光瞥見了陸九霄手中的荷包,嫣紅的小嘴偷偷抿起,她嗲著嗓:“殿,婢聽聞您晚膳沒用些什么,特意拿了些酥來……”
那女使端著托盤站在帳篷門,腳步頓了頓,望著書案前的陸九霄,輕聲:“見過殿。”
清風見陸九霄晚膳沒用多少,現又坐在帳篷里唉聲嘆氣,猜測著他必然是在想槿姑娘。
皇室宗親行,皆是要帶著用慣了的隨行女使,現如今,滿朝文武皆知陸九霄他邊那小女使的沒邊兒,紛紛猜測著,此番行必然是要將她帶在邊的。
那女使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陸九霄匆匆打斷,形微微一怔,識趣的向后退了一步:“婢告退。”
發秋狩那日,陸九霄心沉重,用力的吻了吻槿清的小嘴方才上了車。
陸九霄仍是臉也沒抬一,心中卻隱隱有些不悅,這女使這般嗲著嗓說話,十有八九是來勾引他的……
他派了人,多番打聽之后,心里大概有了些眉目,只是秋狩在即,這事不得不暫且擱了。
那女使見陸九霄沒有言語,緩步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陸九霄面前的案幾上,發了輕微的一聲當。
時日里一直在暗中留意著朝中幾位居位且德望重的老臣,為槿清尋養父母的事可得慎之又慎才行。
聽聞那女使來的聲響,陸九霄也懶得抬一。
清風抿嘴偷偷笑了笑,貼心的前去叫女使為陸九霄送上了些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