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冬寒霜｜黃粱一夢

        再見到靳聿銘已經是一周后。

        偌大的咖啡廳里只有他一個人，形單影只。

        桌上的咖啡已經冷透，他安安靜靜坐在窗邊，臉上青紫一片，左yanyan角捂著紗布，眸光冷凝無神，頹然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

        宋枝跟在江野shen后，jin了咖啡廳走到桌邊。

        望了他好一會兒，直到江野抬起手拿骨節敲敲桌zi，靳聿銘才把臉轉過來，zhong脹的唇角微動。

        “來了？”

        宋枝和江野齊刷刷皺眉，自上而xia打量他。

        tou發微亂，長長的碎發遮住眉yan，原本英俊ying朗的五官，哪哪兒都帶著血印，肩膀xia塌，像是ruanti動wu沒有支撐力那般，一副頹廢模樣。

        看人的yan神茫然帶著無措，卻還要ying撐著笑臉。

        “樂檸呢？！”宋枝雙手握著江野手臂，往前小走一步，焦急地問。

        靳聿銘看宋枝幾yan，忽的低tou笑chu聲：“被我媽送chu國了，我不知dao是哪個國家。”

        抬起那條沉重的手臂，靳聿銘指了指對面桌面，聲音啞得不像話：“chu事之前，樂檸要送給你的東西。”

        宋枝眉心微蹙，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扭tou看向桌上的東西。

        桌上赫然擺著一個白se禮wu袋，上邊是兩人熟悉的標志。

        宋枝沒心qingguan里邊的禮wu是什么，她松開江野，走到靳聿銘shen側：“樂檸挨打沒有?”

        靳聿銘搖tou。

        “那……靳阿姨有沒有說什么？”宋枝繼續追問，“你們怎么就被發現了呢！”

        音調逐漸升gao，前臺三兩服務員頻頻抬tou望向這邊。

        宋枝現在顧不得什么，她現在就想知dao樂檸的qing況，只想知dao現在樂檸還好不好。

        靳聿銘低著tou不說話。

        玻璃上起了層白霧，凝結成的shui滴順著玻璃往xiahua，幾daoshui痕爭相交錯。

        良久，他開kou：“一切都是我的錯。”

        三人間的氣氛死氣沉沉，唯有靳聿銘那dao沙啞到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的聲音在耳廓外晃。

        “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的，要是早發現就不會這樣了。”

        日tou漸低，在西xia沉，紅橘霞光染就半條街。

        “我問你樂檸呢！！”宋枝徹底崩潰，淚珠順著yan角大顆大顆gun落，抬起胳膊，一拳打在了靳聿銘肩tou，靳聿銘shen形一晃，她說：“靳聿銘，你那天怎么跟我保證的！你都忘jin肚zi里了？！”

        本還想打第二拳，舉起的拳tou被江野握住，他將宋枝圈在自己懷里：“枝枝，別動手。”

        “你說過不會讓知dao，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