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難dao你覺得，你有資格看小芷的日記？”

        林苡冷到極dian的笑容和聲音，都與十年前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

        鄭曈知dao自己沒有資格，但還是伸手取走擺在茶幾上那疊釘在一起的紙，他幾乎能透過雪白的顏se看到停留在那個年紀的少女——她毫無血se的臉。

        “都是我欠她的，我自己明白?！?/p>

        “是嗎？”

        沒有聽解釋的想法，林苡立刻xia了逐客令，放在膝上的雙手一直緊緊握著，像是在竭力忍耐揍他的沖動。

        鄭曈站起shen來，轉shen時聽到他以極低的聲音說dao：

        “你知dao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嗎。”

        說“知dao”，那便是他自大又無qing；說“不知dao”，那他就是活脫脫的一個禽獸。

        抿了抿唇，鄭曈深xi一kou氣：“我會再來的。”

        “gun！”

        玻璃杯砸在腳邊，而不是他的后腦，碎裂的玻璃甚至都沒有割破他的ku腳。

        這是他該受的，可又遠遠不夠。

        鄭曈垂xiatou，擰開門把手，將背后壓抑著悲憤的chuan息關在房門。

        手里那疊冰冷的紙似乎在發tang，他閃開助理伸來的手：“送我回去……一個月nei，不要再給我安排演奏會。”

        沒敢回那幢別墅，鄭曈讓司機將車開往新買的公寓，看著沿途閃過的路燈，yan睛就開始不由自主地泛酸。

        那時他不是故意離開的。

        母親被前夫結婚的消息刺激，不由分說就讓他chu國，把他送往最為嚴格的音樂學院，幾乎是囚禁起來。

        “你不是ai彈鋼琴嗎？那就給我彈到最好，讓你爸看看他zuo錯了什么！”

        “不肯彈？難dao要讓那個私生zi超過你？！”

        “我不guan你以前怎么鬼混的，從現在起，你跟那些人沒有關系，好好給我去結交老師同學，那些都是有大用chu1的?！?/p>

        鄭曈zuo到了，撿起初中時丟掉的天賦和興趣，但心里始終空了一塊。

        導師說他彈琴的時候ganqing豐沛，比平日里冷冰冰的樣zi好了許多，竟然更加注重對他的培養。

        無論鄭曈愿意不愿意，他都必須成為人盡皆知的杰chu鋼琴家。

        以為的自由到來之時，他已經累得chuan不過氣，更不敢去尋找那個被自己拋棄的少女。

        林芷當然不會等一個xing格和行為都極其惡劣的混dan，她肯定巴不得甩開他，然后……談一場正常的戀ai，被男朋友溫柔地對待。

        那才是她原本的生活軌跡。

        所以他qiang忍著尋找她的沖動，生怕自己在得知她的消息之后，去破壞她珍貴的幸福。

        “到了，鄭哥。”

        助理chu聲提醒，擔憂地望著陷ru空dong狀態的男人。

        “嗯?！?/p>

        一個人xia了車，鄭曈步ru電梯之時，愣愣地看著金屬門板上倒映的模糊shen影。

        他想過的，如果哪一天真的見了面，無論如何他都要對她dao歉，即使他腦zi里還是那些占有她的陰暗想法，或許dao了歉他又會gan1那些禽獸才會zuo的事。

        但是她居然……不在了。

        林苡說，是他殺了她。